“清北学者零距离”、“我在故宫上大学”、“和院士一起去旅行”……这个暑假,各类“游学考察”线路引爆北京旅游市场。 然而,在昂贵的考察学习中,“错货”现象却时常发生。 “参观名校”变成了“拍校名”,“护送学者”变成了“群讲”,“探故宫”变成了“观景山”。 为什么研学变成了“盲盒”式的旅行? 游学如何回归教育本义? 家长应该如何选择研究小组? 近日,多家新闻联播记者进行了调查。
一个问题:为什么研学变成了一种“盲盒”式的旅行?
7月中旬,清华大学东南门外,一群群身着学士服、头戴学位帽的中小学生,争分夺秒地围着“清华大学”校名牌拍照、录像。 其中不少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学团。 匆匆拍摄完毕后,导游催促孩子们再次出发。 他们去的不是清华校园的教室,而是距离清华大学东南门不远的清华科技园创业楼。
记者看到,10分钟内,四批人走进大楼。 309房间,正面的投影写着“科研夏令营交流会”。 几个课题组的学生陆续坐满了近百个座位。 一位自称是清华大学学生的人开始演讲,介绍了清华大学的历史和自己的学习经历。 一些不明身份的学生以为这是清华大学。 得知无法进入校园后生活网报道,初中生小英显得非常失望:“导游说买不到票就不能去,真可惜。”
除了清华大学和北大之外,课题组的其他旅行行程也像是打开了“盲盒”。 来自山东的初中生小朱说:“宣传说要去故宫,但最终我没去。我们组只有80个人去了天安门,其他人都没去,没有给出理由,就是不带。满分10分我只能打4、5分,以后肯定不会报道了。”
小朱的情况并非个例。 在手机旅游APP上,以“北研”为关键词搜索,“名校参访”、“清北名校校营”等关键词产品占据主流。 但记者咨询时,不少工作人员表示行程无法保证。
课题组的行程安排成了“盲盒拆除”,一位课题组从业者也抱怨道:“现在大家都成了抢票机,从晚上8点开始一直到12点不停,第二天早上又抢。然后还有一群人专门处理投诉,投诉的也很多,因为我们现在所有的行程都茫然了,都是盲盒。”
中国旅游协会旅游营销分会副会长葛雷分析,今年暑假是新冠疫情实施“乙类乙类管理”后的第一个暑假。 今年上半年以来,研学旅行迎来爆发式增长,具有补偿性消费性质。 “暑期游学与亲子游叠加,形成了非常非常火爆的市场。但景区每日承载能力有限,今年暑假预约难问题尤为突出。”
针对“一票难求”的问题,不少部门已经开始采取措施。 其中,故宫博物院2023年夏季未成年人团队将于7月25日起快速预约、检票。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也表示,将进一步挖掘和扩大热门景区门票的外部预订供应,最大程度地满足游客的预订门票需求。 一位调研领域的从业者建议,暑假高峰期景区门票的预订时间可以提前标注:“暑假出行报名提前几个月开始,但景区门票预订一般只提前几天到一周。如果预订时间延长,而我提前知道没有门票,那我可以选择不来。”
中国旅游协会旅游营销分会副会长葛雷认为,门票预订制度可以动态优化调整,改变“一刀切”:“三年来,大部分景区、博物馆都采取了网上预订机制,这为倒卖门票提供了一些灰色空间,需要从技术上加以防范。另外,要预留一些特定的购票渠道。比如,对于长期合作的研究单位,要预留一些线下购票方式,解决“抢票难”的问题。重点景区要多渠道进行改造。”
第二个问题:没有“研究”或“学习”的研究
如何回归“教育+”?
随着市场需求的不断释放,游学已经成为很多孩子的标准假期,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价格多样、品种多样。 但不少家长发现,一些高额费用换来的是“玩而不学”。 家长王女士为自己和孩子报名了亲子游学,但她对产品质量非常不满意:“参观孔庙的时候,我让家长用手机扫一下介绍,当我走过孔子雕像时,我说等一下,孔子老师就坐在那里,带孩子去参加拜师仪式!但老师说不能。”
家长刘女士发现,有的课题组招收的孩子年龄相差5岁以上,设计的学习内容没有针对性,影响了体验效果:“现在混龄的课题组学生多了,孩子们听不懂大孩子的事情,也感觉参与感差。”
课题组质量参差不齐,但价格高昂是家长们对“学习”的普遍抱怨。 记者在某手机出行软件上搜索发现,“北京考察团”大多持续5-6天,不含往返北京的机票和火车票。 收费每人3500多元到2万多元不等。 某调研团的宣传口号是“生活的差异可能是北京名校调研营”,但在其行程安排中,白天的行程是3-4个景点参观,调研活动则穿插在旅游环节。 听名校学生演讲、榫卯实践课等都安排在晚上。 另一家收费2万多元的研究机构则表示,请了专业老师讲解故宫和科技馆,但当记者询问老师的资质时,工作人员表示不是很清楚,需要核实。
“价格高但质量低”是很多参与课题组家长的感受。 一位研学领域从业者认为,面对火热的市场需求,一些资质不足的机构会稍微改变一下旅游产品,打着“研学”的外衣高价出售,以分蛋糕:“其实研学行业有一定的门槛,首先要有教育属性,研学产品不是旅游+,而是教育+。”
2013年,国务院在《国家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中首次提出“研学游”概念,指出“逐步实施中小学生研学游”。 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游学的意见》,将游学纳入学校教育教学计划,游学进入快速发展期。 如今,随着研学旅行市场需求的不断释放,旅行社、校外培训机构纷纷涌入研学旅行市场。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中国游学研究中心主任、副教授戴改珍认为,目前游学市场提供者的标准参差不齐,监管需要跟上:“监管缺位,都是在各自行业内监管。比如主体是旅行社,或者是受旅行社行业监管,但你很难去审视它的教育内容和人才队伍。研究类似于跨行业,相关部门应该提高认识和付出。”更多地关注这个新事物。关注和干预。”
相关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全国“学习营”“夏令营”相关企业已超过5000家。 戴改振呼吁行业协会尽快出台更详细的标准,引导游学行业健康发展:“未来游学的发展应该有一个国家标准,从课程设计、市场主体资质、从业人员资质到安全等方面全面系统地界定相应内容。 研学旅行导师应具备一定的教育能力,能够将教育与旅行资源结合起来。 从业者应该更加注重自身业务能力的打磨,珍惜这样一个充分释放市场需求的机会。”
三问:如何选择课题组
能不能不“踩坑”?
随着课题组“游学不学、高价低质”的乱象饱受争议,不少人质疑游学是否值得。 采访中,不少孩子也分享了自己的收获:“感觉清华、北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他们在我心里近了很多,以后可以努力。” “我觉得研学活动还是蛮有收获的,可以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还可以到不同的地方领略当地的人文精神。”
原国家旅游局2016年发布的《研学旅行服务规范》中,将“研学旅行”定义为以中小学生为主要对象,以集体旅行生活为载体,以提高学生教学质量为目的,依托旅游景点等社会资源,进行体验式教育、研究性学习的教育旅游活动。
中国儿童中心兴趣培养部副主任郑莹莹表示,游学应将教育融入旅行的全过程。 她以中国儿童中心舞蹈团即将开展的宁夏调研活动为例:“比如去哪里学习、要走多长时间、选择什么路线,我们让孩子们提出自己的计划,然后分组讨论,最后通过投票决定。基本行程出来后,我们会做安全教育,将风险点分为5个等级,用5颗星来代表。每个人都来找到每天的风险点,然后制定一套合理的解决方案和应急预案。”这个过程也是一种基于项目的学习。”
郑莹莹认为,游学与普通旅游最大的区别在于其中蕴含的教育性和实践性。 通过沉浸式体验,引导学生独立思考、科学探索:“有一年我带孩子去贺兰山看岩画,孩子们对导游现场讲解的‘太阳神’故事非常感兴趣,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图案为什么是这样的?高高的石壁是怎么画的?晚上回到酒店还在讨论时,老师给了他们一些穿针引线的启发,一幅西域诞生了。回到北京后,根据”
那么,面对琳琅满目的学习群体,家长应该如何选择,才不会“踩坑”呢? 郑莹莹建议,家长首先要关注游学的主体是否合格、老师是否专业:“必须是合格的,或者是之前举办过多次游学营的。孩子是旅行的特殊群体,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其次,要看师生比例和老师的资质。老师是游学的灵魂,他必须有丰富的知识储备,才能和孩子们有更好的互动。”
“选择考察团时,除了性价比之外,家长更应该关注和思考这次旅行能给孩子带来什么样的教育。” 郑莹莹认为,与旅行团不同,研学旅行宜慢而不宜快:“我觉得每天安排一个旅游景点就足够了,过程中应该有留白,让孩子们消化、提问、交流、创造。我觉得这样的研学营会让孩子们收获更多,有更好的体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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