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四线城市，去县城
成为2023上半年音乐节全面爆发后的新特色
谁能想到，突然间，全国各地的城市似乎都爱上了摇滚乐。 7月13日，河北省石家庄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的一则消息引起广泛关注：今年7月至10月，石家庄市将举办“摇滚之乡”——中国“摇滚之城”音乐演出季。 全面建设中国“摇滚之城”。 石家庄直译为“摇滚之乡”，原本是摇滚乐迷圈子里的一个梗。 这个表情包玩了很多年之后，就破圈了。 宣传片中提到，要用坚韧对抗失败，用摇滚对抗平庸。 这就是石家庄——一座杀不死的城市。 在这部宣传片中，还有一个埋藏在乐迷心中的众所周知的梗：使用了来自石家庄的著名乐队环球青年酒店的经典《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在这个炎热的七月，石家庄地铁里的乐队演唱了黑豹乐队的代表作，而在各个绿地里，不同的乐队也会上演摇滚表演。
与此同时，其他城市也在今年夏天迎来音乐节高峰。 7月14日至16日，2023海拉尔草原迷笛音乐节将正式开幕。 重庆、山东、新疆、福建等地已宣布音乐节开幕。 一夜之间，音乐节和摇滚乐成为世界各国政府的宠儿。 也许没有什么比音乐节更适合吸引年轻人、刺激旅游业了。 它开放、活泼、充满活力。 今年夏天，音乐节迎来了大爆发。 它不再是北上广文艺青年的专属，而是不断下沉，驶向那些你以前不熟悉的城市甚至县城。
“走高速公路，穿过村庄，再开过田野……”直到站在山东省济宁市泗水县搭建的舞台上，达达乐队主唱彭坦仍感到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广阔的田野后面，等待着他的是“潮水般的乐迷”。
今年4月15日至16日，泗水县迎来了全县首个音乐节——“新青年”音乐节。 这在当地是一件大事。 家住济宁的音乐迷胡虎提前三个月买了票，和朋友开车赶到现场。 泗水距离济宁市区不远，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作为一名“00后”，胡虎向《中国新闻周刊》坦言，虽然距离相当近，但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泗水。 以前我总是去济南、泰安、潍坊参加音乐节，但这一次音乐节终于来到了我家门口。
两天时间，老狼、崔健、二手玫瑰、痛苦、达达、逃亡计划等14支乐队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近3万名乐迷和游客涌向山东泗水县城。 无论阵容还是观众数量，都不逊于《北上广》。 县城有着与一线城市完全不同的体验——老狼唱道，“火车上的人都匆匆而过，转眼站台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几乎同时，一列高铁在演出场地旁的高架轨道上呼啸而过。 乐坛与现实不谋而合，“那一刻我泪流满面”，不止一位歌迷在社交媒体上表示。
自2000年首届迷笛音乐节落地以来，音乐节这一进口产品在中国已经发展了23个年头，已全面下沉。 进军三四线城市和县城成为2023年上半年音乐节全面爆发后的新特点。随着音乐节的普及，这些小城市正在接受新的消费模式和文化产品的洗礼，遇到机遇，也面临挑战。 在这个过程中，音乐节正在真正成为年轻人的文化符号和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
2023年5月，河南焦作，云台山音乐节。图/视觉中国
疫情过后的春天
这是在县城举办音乐节的标准大型活动。 到了音乐节，胡虎发现，不仅有和她一起来欣赏音乐的年轻乐迷，还有从县城出来看热闹的中老年人，还有肩上扛着娃娃的年轻爸爸。 她也在现场意外地遇见了父亲：“我父亲没有告诉我他要去……”
在泗水人民享受音乐的同一个周末，佛山草莓音乐节、德州二里音乐季·向日葵音乐节、温州南溪江星巢秘境音乐节也同期举行。 据不完全统计，今年4月全国至少举办了28场音乐节。 热潮在五月达到顶峰，五月充满节日和假期。
“2023年5月可以称得上是中国音乐节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一个月。” 小鹿角智库、音乐财经创始人董鲁西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因为五一黄金时段不仅有42个音乐节，还有520个时段的17个音乐节。 即便是527、528这两天的周末，全国各地也举办了13场音乐节。 整个5月，在这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各大音乐节主办方已经举办了超过72场音乐节。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2021年整个5月将会有47场音乐节，当时疫情比较稳定，也是当时音乐节比较火爆的时期。 今年较2021年同期增长超过50%。在经济全面复苏的背景下，音乐节似乎成为了一个支点，参与到各地拉动文旅消费的浪潮中。
“上半年音乐节之所以云集，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三年的疫情推迟了很多现场演出，这些积压的演出一下子就释放出来了，其中60%、70%都是（这个）。对于观众来说，大家压抑已久的热情也得到了释放。不仅是一线城市，下沉市场的需求也很旺盛。” MTA天墨音乐节、张北音乐节创始人李宏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这也成为音乐节在全国遍地开花的原因之一。
库存释放带来的火热市场蕴藏着大量商机。 已经建立了口碑的音乐节，在发票几分钟内就能卖出数百万元的票房。 如果连续举办两天，总票房可突破1000万元。 这吸引了很多新的主办方进场，使得音乐节的人气在5月高峰之后并未明显下降。 据音乐财经统计，6月全国仍有至少34场音乐节。 他们转向了更加下沉的市场，给那里的人们带来了独特的文化体验，但这些音乐节仍然相对集中在华北和华东地区，其次是华南地区，西北和东北地区仍然相对较少。 董鲁西说：“基本上还是在比较发达的地区。” 她预测音乐节将在 2023 年继续受欢迎。
李宏杰认为，现在的走红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 除了近三年的积压反弹之外，根本原因在于音乐节经过多年的市场培育，拥有稳定且不断扩大的受众群体，以及当地政府对音乐节的支持和认可。
如今，平均每月举办30多个音乐节似乎已经成为常态。 随着数百个音乐节品牌争夺票房生活网消息，乐迷将见证更多音乐节。 正如新裤在《生活因你而热》中所唱，“平淡如水的生活因你而热”。
上图：2017年MTA天墨音乐节。 下图：2018年MTA天墨音乐节。供图/李宏杰
“妈妈，你看，有这么多车从北京来”
青岛星光华宇文化创始人老宋记得，2019年前后，地方政府开始找他，希望他承接当地的音乐节项目。 此前，他的公司主要做大型演唱会。 老宋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这里是一个四线城市，知名度不高，没有突出的旅游产品。 举办音乐节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最快、最简洁的方式吸引游客。
当时，一场成功的音乐节给一个小地方带来了流量、名气和商机，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成功的案例。 其中，最知名的当然是“第一个吃螃蟹”——距离首都最近的国家级贫困县张北，以及策划张北音乐节的李宏杰。
在中国第一代摇滚乐迷心中，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是一个精神乌托邦。 这个音乐节于1969年在距离纽约200英里的一个小镇举行，50万嬉皮士在这里创造了一场为期三天三夜的以和平与爱为主题的狂欢节。 尽管李宏杰认为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属于1960年代，无法复制，但当他开始策划音乐节时，他本能地认为它不应该在城市或公园里。 它应该是反传统的、与众不同的。 他想把它搬到草原上，于是就去了张北。 后来，他开始筹划2016年的MTA天墨音乐节，然后把它搬到了沙漠。
2009年的张北音乐节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 南方周末用了整整两个版面，从社会报道的角度来报道这个贫困县的音乐节。 记者平克后来在李宏杰的《打造张北音乐节》一书中回忆道：印象最深的是，当时张北县的领导高兴地说，现在“全宇宙都知道张北了”。 节日期间，不仅张北县，周边县市区的宾馆、饭店、“农家乐”都爆满。 迷笛音乐节创始人张帆还记得张北一位十几岁的女孩对妈妈说的一句话：“妈妈你看，从北京来了这么多车，真好！”
不经意间，音乐节成为了一个县脱贫致富的希望。 张北音乐节已连续举办多届。 2017年发布的数据显示，张北草原音乐节持续三天，张北县周边活跃游客超过80万人次。 成功举办了几届音乐节，张北县在一定意义上成为了典范，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开始尝试效仿张北模式。
董鲁西告诉《中国新闻周刊》，2016年左右，我感觉音乐节正在逐渐下沉、转移到当地。 如呼伦贝尔市陈巴尔虎旗白音哈达草原景区、西双版纳、昆明、江苏瓜州、山西晋城等地开始举办音乐节。 据音乐财经2016年9月统计，在39%的新兴音乐节中，不少以景区旅游为主，主题大多与当地旅游环境相关。
2019年，成都市发布《成都建设国际音乐之都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 2020年，山东在《山东省文化旅游一体化发展规划(2020-2025年)》中明确提出，要把音乐节作为繁荣发展夜间旅游的主要文化产品。
“你想一想，像青岛啤酒节、潍坊风筝节这样的城市节庆，打造起来用不了几年的时间。一些小城市没有太多资源，他们渴望有一张能代表城市拉动旅游和消费的文化名片和城市节庆，而音乐节就是最容易获得、最短的文化产品。” 青岛星光华宇文化创始人老宋表示。
张家口怀来县小南新堡镇龙宝山村的民宿老板大勇从2016年开始准备经营民宿。那一年，在离他家不到两公里的地方，“MTA天墨音乐节”开业了。 “如此大规模的项目，我们县还是第一次。” 大勇向《中国新闻周刊》回忆道。 当地人以为是有人来唱歌唱歌的。 令他们惊讶的是，有两万人蜂拥而至。 “我们怀来县这几天很热闹，到处都是人，路上停满了车，宾馆饭店都挤满了人，这样的场景你从来没有见过。”
第二年，大勇正式开设民宿。 音乐节虽然只有三天，但带来的热情却能持续半个多月。 有些人来得早，有些人音乐节结束后不会立即离开。
“在获得名气的同时，将全面带动交通、住宿、酒店、餐饮、旅游等多元消费。音乐节或许是文化旅游发展的最佳抓手。” 董鲁西说，“不仅如此，还有门票收入。对于当地政府和文旅部门来说，投资音乐节比投资广告划算得多。广告钱回不来了，音乐节门票可能还能赚钱。”
疫情来临时，各地采取了不同的管控措施，大型旅游产品受到限制，在疫情稳定时期举办音乐节成为了一个不仅性价比高、可行性也很高的文旅项目。 据音乐财经提供的数据显示，疫情近三年来，官方公布的音乐节共计278个。 其中，地方政府和文旅企业主办或支持品牌音乐节。 政府文旅类音乐节大幅增加，是近三年来疫情对音乐节的又一影响。
当人的肉身只能局限在方寸之内时，音乐就有了无限的自由和悠扬。 疫情给人们带来的压力在音乐节上得到了释放。 董鲁西认为，音乐治愈人心、释放情感的功能在过去常常被忽视。 疫情期间，这一功能迅速得到强化。 当然，这一点也被当地政府看到了。 等疫情稳定了，“让年轻人去音乐节跳一曲”。 它不仅活跃了当地经济，还具有商业和文化价值。
2021年5月，山东济南迷笛音乐节。 图/IC
“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站在一起，聆听音乐”
年轻、潮流的东西沉得太快，有时难免会水土不服。 老宋记得，2019年他第一次与当地政府合作举办音乐节时，虽然对方愿意，但他根本没有经验，甚至连演出审批都没有接触过。 老宋拿着材料送审后，赶紧给其他有经验的兄弟城市打电话询问需要什么材料和手续。 当他们到达音乐节的时候，当地的保安公司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 他们大声尖叫，跟着音乐“开火车”，上演泥巴“死墙”（乐迷分成两侧，两边人群随着音乐冲向对面，互相碰撞）。 互相冲撞的年轻人一次次被保安拉开、驱散。 在很多第一次观看音乐节的当地人看来，这也是一种非常不安全的迷惑行为。
因此，拥有成功音乐节经验的城市成为地方政府学习和借鉴的重要目的地。 李宏杰记得，几年前，四川阿坝州首届红原草原雅克音乐节之前，红原县委书记带队来到张北。
主动拥抱的结果是各地视野不断开阔。 对主办方来说，筹备成本降低，效率提高，硬件有保障，而且在政府的积极支持下，在小城市举办音乐节更具可控性，音乐节到了当地自然会成为“双向抢购”。
“以前演出准备至少要提前半年，光是审批就可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年，审批明显加快了，有时只需一周就能完成，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老宋说，为了吸引音乐节，有的城市甚至把场地免费赠送给主办方。 今年8月27日在青岛举办的“星海计划说唱嘉年华”将由老宋所在的青岛星光华语文化主办。 他五月份才开始筹划，审批速度快，节省了他们的时间和成本。
2023年5月22日，文化和旅游部发布《关于印发行政许可事项实施标准的公告》，将营业性演出审批时限由20个工作日压缩至13个工作日，实现申请审批全流程网上化。
当音乐节筹备工作完成，大门向所有乐迷敞开时，官方“开门营业”的努力程度，也决定了一场音乐节会给乐迷带来怎样的体验。 胡虎不久前参加的泗水县新青年音乐节演出第一天就赶上了极端天气——大风、暴雨和冰雹。 她觉得当地应该有一个应急预案，因为很快就疏散了2万到3万人。 她在保安的指示下跑进了距离事发地点两三分钟路程的高科技温室。
天气转晴后演出继续进行。 有序处理的惊喜和雨后潮湿的空气让乐迷们更加兴奋。 很多人“开火车”，挥舞旗帜狂奔，水坑里“pogo”（乐迷在音乐下跳跃、碰撞），胡言乱语。 危机变成了机遇。 有乐迷在社交媒体上感叹：“躲冰雹后听音乐，真是一次疯狂而有趣的经历。” “感谢主办方对年轻人的疯狂包容，好久没有在音乐节上看到这么多旗帜了。” 在各种社交媒体上，泗水年轻人自发向乐迷留言：“欢迎来到泗水”、“姐妹们从江苏来到泗水，太兴奋了”。 “这次因为天气原因，又是我们在泗水的第一次音乐节，所以没有经验……希望你们开心。” 胡虎感慨道：“感觉泗水这次音乐节真是把全县都团结起来了。”
据山东省媒体报道，山东多县市音乐节前夕，当地政府将动员数十个相关部门组成专门的音乐节工作小组，全面负责音乐节的筹备和保障工作，及时解决各种问题。 比如刚刚举办新青年音乐节的泗水、2020年即将举办麦田音乐节的淄博市张店区……2021年迷笛音乐节落地滨州时，滨州市滨城区石东街道组织的近100人的专项筹备团队将24小时坚守现场。 历时20多天，完成了280多亩土地的平整、1.8万平方米草坪的铺设、3000多米围栏的搭建、140多个厕所的建设。 如果说，今年五一假期，大学生发明了特种部队出游，那么近年来一些地方政府将音乐节准备为强行行军、仓促行军。
不仅在音乐节期间服务乐迷，一些地方政府也准备参与IP打造，长期成为音乐节的举办地。 李宏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怀来县将协调MTA天墨音乐节期间的交通，比如县城与音乐节场地之间的班车。 八年来，当地政府陆续在音乐节附近修建道路、水电、围栏，并提供了大量基础设施支持。
这些小城市从上到下都将这个节日视为一个巨大的机会。 今年五一，凡是前往烟台参加“迷笛音乐节”的观众，凭门票即可免费获得昆仑山国家森林公园等6个景区门票，还可参加当地17个景区5000张免费门票的抽奖活动。 大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每年来MTA天墨音乐节的乐迷还可以凭门票获得当地景点龙宝山、鸡鸣驿古城、黄龙山庄等景点的优惠。 今年的音乐节将于8月4日至6日举行。 售票后不久，大勇等民宿商家的行业微信群就收到了当地文旅部门的通知，要求他们维护酒店经营诚信，严禁音乐节期间随意涨价。 在泗水新青年音乐节上，泗水花生、泗水火、泗水红薯等特色美食获得了大量曝光。 当地政府还修建了一条200米长的宣传长廊，方便乐迷了解泗水附近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胡虎认为，类似的宣传和旅游套餐对乐迷来说很有吸引力。 每次她和朋友去其他地方观看音乐节时，行程都不仅仅是音乐。 她总是多待两天，玩玩，在城里逛逛，看看还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我觉得大多数看音乐节的人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胡胡说道。
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音乐节，吸引着大城市的乐迷来到周边县市体验一场音乐主题的郊游。 大勇还记得第一次来MTA天墨音乐节的场景。 “看到年轻人在台前欢呼。” 他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 虽然他害羞地说：“我对音乐不太了解。” 但他依然感受到了音乐的震撼。
2022年8月，山东济南，山河音乐节。 图/IC
野蛮生长
在各地锣鼓喧天庆祝音乐节的同时，越来越多内向的音乐节也开始频频传出负面新闻。 今年4月初，朴树在淮安“龙宫音乐节”上的言论，让音乐节的混乱局面更加火爆。
《龙宫音乐节》拥有被乐迷称为“非常顶”的阵容——《新裤子》、《朴树》、《二手玫瑰》、《环球青年旅馆》、《棱镜》……但从演出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开始被吐槽：音频卡顿、大屏显示差、安保人员对乐迷态度恶劣等。 组织上也有问题，入场缓慢，前面的一些乐队都快唱完了，后排的很多观众都被堵在门口了。 更令乐迷难以接受的是，售票时并不提前通知分区，而是在票售完后才提醒，这让不少乐迷陷入了陷阱。 经过连续两天的声讨，一向信佛的朴树忍不住在现场公开发声，“恳请主办方尊重观众的体验”。 朴树的话引起了前排乐迷的集体欢呼。 黑色幽默的是，由于音响效果不佳，后排观众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事实上，今年不少地区推出的音乐节在没有举办大型线下演出经验的情况下，频频遭遇投诉。 今年6月中旬，郑州嵩山音乐节被网友爆料，距举办不到10天，场地尚未挖出，部分艺人合同尚未签订。 更离谱的是，主办方在微博抽奖过程中，不断给评论区称呼主办方“老公”、粉丝群里称呼主办方“爸爸”的人送票。 很快，“松山音乐节退票”的话题成为微博热门话题。
这些乱象的背后是主办方的不专业和行业的不成熟。 随着音乐节市场规模的不断扩大，快速发展的音乐节进入了野蛮生长期。 在李宏杰看来，这是一把“双刃剑”。 好在，更多的人能够认识“音乐节”三个字，对这件事产生好奇，甚至因此爱上音乐节。 这对于音乐节的人气无疑是有利的。 但缺点也很明显。 “这意味着不可能每个主办方都有足够的经验和专业性，甚至可能有一个草根团队来做这些事情。一些对音乐节了解甚少的观众在参加了低质量的音乐节后，可能会对音乐节本身产生负面认知。” 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国内成熟的音乐节主办方大约只有300到500家。 “了解”音乐节方方面面、能够扮演制作人角色的人不超过100人。 。
“龙宫音乐节”上，朴树用沙哑的声音说：“昨天在合肥演出，今天在来的路上……堵了好久的路。” 疲惫是肉眼可见的。 一位业内人士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今年音乐节的井喷让艺人纷纷涌上舞台。 五一期间，有的乐队一周在异地连续演出五场，是很大的消耗。 硬件供应商也有限，“他们无法处理太多的工作”，因此一些音乐节的硬件不达标。
如果演出太多，艺人难免会提高票价。 再加上近年来一些热门综艺节目帮助独立音乐人成为“明星”，艺人的出场费逐年上涨。 老宋算了一笔账，二手玫瑰乐队的出场费这两年涨了40%以上。 “说实话，以前很多乐队没有太多演出机会，但现在演出太多了，让乐队繁荣是好事，但价格确实上涨了。” 有些地方，观众和主管部门只认可少数知名乐队和艺术家，音乐节就会任命XX，这直接导致音乐节的成本和门票价格增加。
“秀刺客”是今年音乐节的另一个争议话题。 据不完全统计，今年音乐节的平均票价比往年上涨了100元左右，甚至音乐节的单日门票也能被炒到2000多元。 今年5月，迷笛校长张帆在迷笛成立30周年的致辞中表示：“我们必须降低音乐节的价格”、“中国所有的年轻人，包括工人、农民、进城打工的人，甚至快递小哥，都有能力参加音乐节。”
张帆的言论引发争议。 三人乐队演出团队的工作人员在微博发表长文表示“非常不同意”，认为张帆“无形中踩到了同事”。 上述业内人士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受市场环境影响，艺人、音响设备、场地、安保、招商等成本越来越高。 After three years of the , the and brand are very . Some can only costs they give most of the cost to , which leads to a in .
Li Zhang Fan's point of view, "Since the music is aimed at young , it must be to their power." But when it comes to each , he that the price to their own , after all, "it is to money." In the final , the music is a very thing, and there are many . "The ', and ' tens of of is the most in live music." " , which are in a fixed venue and leave after three hours, the for the team's and level are not so high." Li feels that a music is a bit like a tour, or even urban .
, it is not an easy task to high- and set on the basis of cost .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 what music fans is not the price , but music of . Many pay high but do not enjoy the .
In May 2023, , Town, , City, , Music ./ China
IP takes time
Music that rush into the to take of the boom in the have , and the in a short of time will . to the of Music and , in years, the brand rate of music is about 40% a year, and there is an trend year by year. Dong Luxi said, "The for the is that they have no own and poor ." This year, there have been many music due to "force ", " they just can't sell ". She that China's music will soon enter the stage after a short of , and all need to think about what kind of music they want to do, of " just get here and the job".
In the final , to hold a music , we only use to , or we put our minds to " a " in a down-to-earth ? " " more and , and once the " " is , the of the and the of the music will make it truly a city image and a city in 's .
June 2023, , , Music . /IC
Dong Lucy likes a niche music - Music . This year's Music was held in a town of , . The bands are small, but the is . to to music while hot pot, , and with pets. “Aunts” over 60 years old can enter the venue with ID cards. The music also art , , beer , , and areas.
"It's easy to make a , but it's very to a music with clear user ." Dong Luxi said that such a music doesn't need to spend a lot of money to hire , but can spend money on , and the user is also very high.
After music , Lao Song to host rap music this year. He wants to the niche and "make some small, ." He that music will be like , where have their own , of to grab a piece of cake.
The MTA Music , which will be held on 4, has its year. Li chose to graft the of the , and . His came from the "South by " music in the , which is for its , music and film . He feels that many music and are "" at , and have been to tours with bands as . He wants the music to truly into the city's . , a few years ago, he a 15-year music plan with , and the MTA Music will take root here.
Li once did the of "South by ". This music has a of 35 years this year, and its on is 300 US . , Li is very . with the IP of music ,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to go for music , but it also means that there is a . As long as in the " and , the value of IP will not , but will only more and more ." The truly IP is for to make it with time.
in the issue of "China News " on July 24, 2023
Title: Goes to the Music
: Li 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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