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凌晨2时15分生活网资讯,在与外界失去联系近三天后,Z180最后一批滞留乘客和售票员抵达北京。
火车晚点了近90个小时。
当最后一批旅客离开北京丰台站时,有的旅客穿着拖鞋,脚肿得发白,裤脚卷到膝盖处。 有人的头发沾满了沙子,又粘又臭。 有人说,三天前在暴雨中行走,衣服还没干。 有人调侃“这是两度洗白”。
“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这是Z180见习列车员王丽霞第一次跟随列车。 这次旅行,她特地花了398元买了一双新皮鞋。 直到8月4日她安全返回后的第二天,鞋子才干。
“我以为是时候睡觉了”
一场持续81小时的大雨,列车被困在距离终点站仅34公里的安家庄站。 除Z180次外,K396次、K1178次也相继滞留在丰沙线上。
据北京市气象局介绍,此次降雨是北京地区140年来仪器测量记录中的首次。
Z180次列车列车长告诉中青报、中青报记者,普通高速旅客列车发车处储备的食品、物资应能满足不少于原单程行驶时间加24小时的需要。 但谁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长达72小时的物资短缺。
30日早上6点,当Z180次首次停靠张家口站时,人们以为是一次普通的延误。
Z180次列车列车长接到张家口站乘务员通知,由于前方下雨,丰沙线受阻。 直到8:00,火车再次启动。
火车因下雨而临时停车的情况并不少见。 “再提速一下就好了。”K396次列车列车长赵阳说。 8点40分左右,她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发现本应到达门头沟的K396次列车还在宣化附近,晚点了大约3个小时。 赵阳记得,窗外开始下雨了。
车内空调很冷,不觉得闷。 两趟车上都有前往北京过暑假的学习小组。 孩子们在卧铺上跳来跳去,售票员慢慢地推着小车兜售花生、瓜子和特产。
雨还在下,三列火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临近中午,Z180暂时停靠在此前从未停靠过的安家庄站。 大约同一时间,K396次经落坡岭站经停,K1178次经沿河城站经停。 三个小站均位于山脚下,距永定河仅数百米。
“出发时间待定”的消息在车厢里传开。 计划转机前往北京的旅客开始担心。 K396 最后一次母亲忍不住哭泣。 她将于11点后乘车前往天津,为白血病患儿输注B型血小板。 售票员只能尽力安抚乘客,并承诺在车站全额退款。
渐渐地,短途旅客也坐不住了。 有人凌晨刚上车,没有带充电宝、没有充电线,“我以为睡了一晚就到了。” 有些人以为九点钟就下车,把没吃完的零食扔掉。
火车滞留后,人们不断涌入餐车。 方便面很快就卖完了。
“一边是山,一边是河”
窗外的雨时大时小。 我们都相信火车今天就会启动。 “但希望不断破灭”,Z180 列车售票员回忆道。 14:00,窗外依然下着“大雨”。 18时30分,雨势变小,车站宣布准备出发,“但20时00分又下大雨了”。
马车里催促开车的声音越来越多。
“他们以为雨不大,但实际上雨很大。”Z180次列车列车长曼斯亚说。 21:00左右,她和同事步行前往安家庄车站领取物资。 刚走出四五米,她就已经浑身湿透了,“就像一盆水直接倒在你身上”。
K396次列车长赵阳下车后也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下了车,前往落坡岭车站领取物资。 当她看到倒下的树木、墙壁、电线杆、滚下山的巨石、破损的道路时,她说:“这真是一场灾难!”
当她在黑暗中的泥泞中滑倒、滑倒时,她想起了自己7岁的孩子。
当他带着方便面、蔬菜等物资回到车上时,浑身湿透的赵阳发现,“餐车里都聚集了,很多人都在喊‘快给我送来!’” “你拿来的时候不要发给我们!” ”
小赵阳站在凳子上,哽咽着,用力喊道:“领取物资时不要拥挤!不要有危险!” “我是女人,是别人家的孩子,我穿这个就得对得起大家!”
马车里顿时安静了。 收到物资后,人们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包厢里。
夜晚,Z180的实习指挥王丽霞躺在床铺上,窗外雾气缭绕,“一边是山,一边是河。”
7月31日早上,窗外的景象彻底击碎了车上所有人的希望。
Z180 一位乘客回忆,她的床铺正对着山,昨天她看到山上的水从手指宽的细流变成了一米宽。 31日凌晨,一股两米宽的水流卷起树木和石块,冲进铁轨旁的排水沟。
“这不是开玩笑,这真的是瀑布!” 另一位乘客回忆道,眼中充满恐惧:“那不是雨,那是瀑布!”
13号车厢见习售票员王丽霞看到,远处的山体滑坡打开了一个拐角,巨大的黄色波浪冲入永定河滚石之中,“仿佛直接在眼前冲来”。 从小在平原长大的王丽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师,我看到瀑布了。”旁边的一个孩子兴奋地喊道。 这些来自新疆的孩子已经习惯了干旱,很少见雨。 “我们这边(雨)持续了半个小时。” 带队老师告诉记者。
大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坏消息接踵而至。 31日上午开始,三趟列车陆续与外界失去联系。 Z180时段,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相继失去信号。 见习指挥王丽霞只来得及给朋友发了几句话:“前面的路已经塌了,我们已经被困了很久了。”
K396次列车列车长赵阳和他的同事们知道,物资供应也已接近极限。 她回忆说,餐车上的食物一开始是炒菜和米饭,然后是鸡蛋炒饭,最后变成了粥。 两天来,她没有吃一顿饭,而是在发饭时“偷偷塞了一口饭”。
“没有水、没有电、没有食物、没有信号,从未如此无助”
一位工作了22年的售票员经历了“7.26”特大洪水,被困在列车上近3天,但当时列车停在北京站,物资充足。
“这次没有水、没有电、没有食物、没有信号,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31日中午,Z180前方赛道发生泥石流。
列车长决定疏散,列车员飞快地跑着,一一通知乘客,并准备带着贵重物品下车。 车上没有足够的雨具,售票员向乘客分发了黑色垃圾袋。
不久之后,K369附近的落坡岭水库水位迅速上涨,赵阳和同事们也开始组织乘客下车换乘。
不少乘客事后回忆,以为会有车来接他们。 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危险的徒步旅行。
Z180次乘客、31岁的文宇沿着铁轨行走,沿途看到永定河里漂浮着冰箱、电视、桌椅。 走着走着,洪水冲进了铁轨。
一名乘客仍在拍照。 “别拍照,逃命吧!” 售票员对乘客喊道:“快跑,逃命!”
温钰也开始狂奔。 她的鞋子滑落并漂浮在水中。 她用一只手捡起它,然后赤脚奔跑。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当时我就意识到,火车肯定回不去了。”
Z180乘客李飞和其他6位老师带领着38名孩子组成的研究小组。 她担心孩子们摔倒,被后面的人踩到。
走在桥上,黄水漫过脚踝,水里还夹杂着泥土。 不少乘客的拖鞋、凉鞋陷在泥里,无法拔出。 他们摔倒了,“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 年幼的孩子背着老师走路。
Z180的乘客经过第一个村庄时,洪水已经冲进了房屋。 文宇回忆说,“只要没有房子,到处都是河”。
大约跑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之前联系过的安家庄村礼堂。
近千人陆续挤了进来。 有人试图拧干湿透的鞋子,有人在头上盖着毯子以防雨。 慌乱中,一位老人拉下硬座套套在头上。
汗味、脚臭、霉味混合在一起,温宇“头晕”。 房间里的椅子被拿走了,指挥台上挤满了睡在地板上的乘客。 几乎所有人都表情呆滞,“累得不想说话了”。
还在下雨。 由于空间不够,Z180的售票员一直站在雨中。 “连内裤都湿了。”一名20多岁的售票员有些尴尬地说。 当天晚上,一些售票员发烧了,但给同样发烧的孩子们开了药。
Z180上的指挥中最年轻的19岁,最年长的31岁。 礼堂里人满为患,他们分成几组,挨家挨户地敲村民的门,询问是否可以提供住宿来疏散乘客。
安家庄村停水停电,进村道路中断。 水最深处约3米。 村里人口不到300人,大部分都是老年人,物资供给不足。 售票员和村委会协调,用煤气熬了一桶玉米米粥,每人一勺,优先给老人和孩子。
文宇没有带碗和杯子,就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借了村民的镰刀把瓶子割开,装了一些粥喝。 起初她不太喜欢喝粥,“但当时她想多喝点。”
天色渐黑,山上雾气缭绕,雨越下越大。 她被安置在一个四面无遮挡的铁棚下,倾盆大雨打在棚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棚子建在斜坡上,雨水顺着斜坡流入棚内,从他们的脚下流过。 她听到山里昆虫和动物的叫声。
文宇常年在国外工作,经历过伊拉克战争。 当一枚炸弹飞过时,她正在喝咖啡,将窗外的车站夷为平地。
她又感受到了类似的恐惧,“雨还在下,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明天是否有食物。你不知道洪水会不会把我们卷走。” 沉默中,有人想到写遗书。
8月1日凌晨,有人未经列车长同意擅自外出。 一开始,售票员还能把人追回来,但后来人越来越多,“根本无法阻止”。 列车长要求他们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 当大部队被救出来时,他们会一一打电话确认他们是否安全到家。
留在村里的旅行者没有网络信号,失去了时间概念,失去了支付能力。 有人很幸运地带了现金,去村民家买菜。 文宇向乘客要了一个鸡蛋,答应等手机有信号就转钱,却忘了加对方微信。
村里没有饮用水,但村里的餐馆里还是有很多啤酒。 有些人喝啤酒就像喝水一样,温钰喝了一点,越喝越渴。 她将纸巾放在捡来的矿泉水瓶上,将山上的雨水过滤后饮用。
村里所有物资都处于紧缺状态。 “没事就得掉头,看到排队就赶紧过去。” 由于安置空间有限,文宇回忆,当时有人刚刚冲进了施工队留下的简陋房间,并把门反锁了。
没有手机或扩音器,信息只能通过口口相传。 对于列车乘务人员来说,向近千人传递消息和物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的乘客数量没有一节车厢的乘客多,”见习列车长曼斯亚说。
8月1日,售票员的对讲机仍处于开机状态,但只能用于互相报告位置。 “我们必须开会来解决问题。我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个小时。” 她穿着已经湿透变形的皮鞋跑来跑去。 回到北京时,她的脚已经肿得穿不了了。
即便如此,个别乘客还是向列车员发泄了愤怒。 “道歉是我们的工作。” 一些售票员在分发物资时被推倒、指着鼻子骂。
在落坡岭村,K396次列车的乘务员赵阳和她的同事也被骂、哭。 有人质疑,列车工作人员封锁信号,故意拒绝给他们提供食物和饮料。
赵阳心情不好,就蹲在空荡荡的角落里擦眼泪,或者往水里扔石头。 列车长告诉赵阳和同事们:“心情不好的话,男人就敲墙两拳,女人就喊两声。”
不过,在与旅客的相处中,也有更多暖心的时刻。 一天晚上,Z180的见习指挥王丽霞蹲在礼堂外,与同事们头对头,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为他们撑着伞。 王丽霞让她赶紧回去,女孩却摇摇头说:“外面很凉。”
有的给了她仅剩的一点奶粉,有的把外套借给了她,还有的拿着雨伞就跑了。 善良的村民们拿出剩下的面条,给大家煮了疙瘩汤,并在里面加了很多姜和辣椒,温暖了大家的身体。
但食物却越来越少。 8月1日,安家庄村的物资仅够老人和孩子的午餐。
售票员们肚子里充满了幻想,“现在点菜了,鸳鸯锅,你要点什么?豆腐?宽面?刷点芝麻酱,开吃吧!”
“我们吃一口,孩子们一定会吃饱的”
许多人自发组织志愿者队伍外出寻找物资、救援。
47岁的送货员于兴勇报名了。 谁也不知道,他的左脚刚刚在送餐时摔断了。 事实上,他已经饿得头晕了。 自30日早上上车以来,他只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瓶水。
但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他是重庆人,“从山区来,不也算有登山经验吗?我一定去。”
9人小队带着售票员给的对讲机、绳子、铲子和棍子出发了。 他们沿着109国道上山,山上雾很大,地上都是碎石,搁浅的鱼从山上滚下来。 一块机车大的落石,猛然拉倒了防护网。
他们不仅需要躲避落石,还需要警惕路基已被冲毁的路下继续上涨的洪水。
走了近4个小时,手机有信号了。 于兴勇首先拨打市政府热线、中铁客户服务中心、三家店火车站求助,随后帮助20余名旅客报送家人安全。 最后,他想到了给自己的妻子打电话。
妻子劝他不要再上去,但他决定第二天就回去,“他必须回去给别人一个解释”。
已经是8月1日下午了,安家庄村自行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李菲越想越着急,因为她知道,光靠7个老师是不可能带38个学生出去的。
刚到村子的时候,孩子们还很兴奋。 “新疆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 他们打水仗、看书、玩捉迷藏。 渐渐地,孩子们对雨失去了兴趣。
每次雨一停,孩子们就问老师:“飞机能进来吗?” “火车可以开吗?” 每个孩子都会问:老师,我们还能去北京吗?
孩子们住在农民工宿舍,有6张双层床。 后来他们发现上铺是湿的,屋顶的水漏到了孩子们身上,“整个房子都湿透了”。 于是他们把孩子们都搬到了下铺,五六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 老师靠墙睡觉。
住在另一个房间的民工很热情。 他们每天给他们做饭,把肉都给孩子们,只给自己喝汤。 “如果我们吃一口米饭,孩子们一定会吃饱的。” 但物资却越来越少。 8月1日晚,李飞得知农民工也准备下山。
李菲依稀记得出发前看过天气预报,8月6日会有台风。老师们去找列车长、村委会,但也无能为力。 他们在孩子背后偷偷流泪,看到孩子后,立即擦干。
孩子问,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李飞赶紧说是在阳光下,尽管太阳根本就没有出来。
当时,李飞他们最坏的打算就是顺着铁轨回到火车上,把剩下的零食拿下来,争取再坚持几天。
8月2日上午,文宇下定决心离开,“等待不是解决办法。” 凌晨3点,她去询问其他准备出发的旅客规划出村路线。
听路过的乘客说,目前有三个方向:公路、铁轨、山路。 铁轨上的淤泥可达膝盖,山上的碎石非常锋利,容易划伤。 他们决定沿着109国道走。
10多人一起出发,一路上,人们纷纷扔掉毯子、运动鞋、外套、包包和行李箱。 有的人走了一半,走累了就折返。 一对父子在火车上买了两箱哈密瓜,拎进村又出去,下山的时候都吃完了。
文宇和他的两个朋友唯一的口粮是一个鸡蛋、一些火腿肠和一包方便面。 他们计划8点吃一次,11点再吃一次。 没有水,路上口渴了,我就从石头缝里抓一把水喝。
一开始,照片中的温钰还是“再见”,但在穿过隧道的时候,她却偷偷地抓住了面前人的嘴角。
“如果这个时候洪水冲进来,我们都会死。” 隧道内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前面人影,“就像一群丧尸”。
途中,他们遇到了逆行的余兴勇。 于行勇给他们带路后,便匆匆赶了回来。 到了村里,他发现救援队已经到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8月2日上午10点左右,正准备返回火车取食物的李飞终于见到了救援人员。
“他们是来接我们的吗?” 得到老师肯定的答复后,孩子慢慢地笑了,眼睛越来越亮。
10余名消防官兵专门护送他们撤离。 当他们走到悬崖边时,消防官兵拿着木棍将外面挡住,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一堵墙,防止他们坠落。 有学生边走边说:“这次回去有写论文的材料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经过4个多小时的徒步,文宇看到了一座正在建设中的桥梁,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现代社会。 下午两点回到家后,文宇扔掉了袜子和鞋子。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把饮水机装满水。
截至8月2日凌晨,K396次、K1178次乘客也陆续安全转移。 从落坡岭转运K396次旅客时,武警一一前行、抬着、搀扶着、抬着担架,带领老人和孩子走过险象环生的断桥、悬空铁轨。
乘客家属去车站接人时,有的给闺蜜带来了鲜花,有的则带来了妈妈想吃的水果。
家庭群里,旅客们纷纷进群,想要寻找曾经帮助过自己的陌生乘客。 K1178次乘客4天未下车,被困车内。 电力被切断,车内闷热。 许多人中暑了。 一名乘客手脚发麻,有人捏住她的虎口给她喂水。 她在群里问道:“你在群里吗?请联系我!”
在三趟列车上,列车员是最后抵达北京的。 K396副指挥员董淑翠在指挥转移时因劳累晕倒,醒来后继续工作。 直到最后一批乘客转机,她才发现其中一位乘客是她二十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 一位老同学告诉她,她的孩子没有奶粉,但见她一直很忙,她又不忍心告诉她。
“嘿嘿,是我没照顾好。” 董淑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湿润了。
K396次列车乘务员赵阳,8月1日晚,武警带着物资进村后,只吃了一口火腿肠。她很少吃火腿肠,“第一次觉得火腿肠这么厉害”可口的。”
8月2日晚,清点旅客人数后,她和同事带着最后一批旅客离开落坡岭。 坐在叉车上撤离,赵阳看到云雾慢慢消散,月亮探出头来。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拨云见月意味着什么。”
她的工作是补车费。 虽然她浑身湿透,但她的杂书却没有丢失,也没有湿透。 “这就是我的生活,”她拿着书说道,“只有补票的人才有它。”
她喜欢在火车上工作时的“被需要的感觉”。 刚开始工作时,她不喜欢拖地,但现在她喜欢拖地时乘客抬起脚对她说“谢谢”。
回到北京西站公寓,Z180次实习列车员王丽霞的桌子上还放着乘客送的奶粉,她舍不得喝。
这两天,她和同事们有的腿疼,有的脚疼,有的臀部疼。 “全身都没有什么好地方。” 大家开玩笑说回到乌鲁木齐要“睡10天”。
她笑说,这次旅行治愈了她的洁癖。 在村里,她和四五个同事共用碗筷。 现在买了好喝的饮料,她自然会递给同事,“想喝吗?”
她记得回来的路上,有人跟她开玩笑,“小姑娘,第一次上车就这样,这次不哭辞职了吗?” 这位25岁的女孩歪着头笑道:“我确信我会一直做好这份工作”。
(文中、李飞为化名)
中青报 中青报记者 焦景贤 见习记者 李跃 来源:中青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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