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表示,3月份以来,淄博新增网约车司机至少有几百人,最多的可能有上千人。 “和我的亲朋好友一样,淄博走红后,我的亲朋好友中有五六个都成为了网约车司机。”
酒店业也正在收获一波红利。
开车前往市中心,朱文指着路边的几家经济型连锁酒店表示,3月份之前,这些酒店基本都是100多元一晚,房型甚至不到100元。 现在这些酒店的基本价格已经翻倍,周末更是翻了三倍。
即便如此,这个价格仍然低于大多数热门旅游目的地的酒店价格。
7月15日周六,时代周报记者登录在线预订平台发现,在万象、淄博站、山东理工大学等热门住宿预订网站,不少舒适经济的连锁酒店价格在300元左右,周五、周六的价格大多高于平日。
但这并没有影响入住率。 当地一家经济型连锁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员告诉时代周报,由于靠近淄博火车站和八大居菜市场,今年3月以来,酒店每天都爆满房间。
△ 酒店门口买水果的阿姨、外地游客是主要消费群体/曾思怡 摄
但朱文表示,相比网约车、酒店,淄博受欢迎,烧烤店才是主角。 “有的烧烤店每天营业额近10万元,工作一两个月后,收入就比过去大部分人的收入都多了。”
以淄博一家网红烧烤店牧羊村为例。 歌手薛之谦2020年在淄博开演唱会时的好评,让这家店至今人气很高。 无论是客流高峰的5月份,还是人气下降的6、7月份,爆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受到流量红利的吸引,国内外各行各业的企业家纷纷涌入。
数据显示,今年3月至6月,淄博当地开业烧烤店近700家。 这些烧烤店有的位于游客来往频繁的闹市区,有的进入了统一规划的烧烤城,有的甚至开在人烟稀少的城区、城乡结合部的偏远地区。
烧烤店老板的选择
7月15日晚,在淄博市中心附近的烟熏烧烤城,烧烤店老板李振宇坐在收银台前,无聊地玩着手机。
那是周末和暑假。 李振宇的烧烤店有20多套桌椅和烤箱,但就餐的人只有3桌。
回顾加入淄博烧烤的过程,他觉得自己起得并不早,但确实赶上了晚集。
今年5月8日,李振宇以7万元的转让费接手了这家烧烤店。 这家店让他印象深刻的主要原因是前店主从3月到5月平均每天80桌的经营业绩。
“但我们只享受了一周的流量红利。” 李振宇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接手烧烤店的第一周,虽然经营业绩不如前老板,但平均每天仍有30多桌。
“剩下的过期食材已经把家里的鸡鸭都养肥了。” 谈起6月份的经营情况,李振宇的话语中流露出北方人的淳朴和幽默,但也难掩失落。 “如果我们知道这一点,我们就不会从淄川搬到这里了。”
从地图上看,淄博市区狭长。 辖张店区、临淄区、周村区、淄川区、博山区5个区。 市中心所在的张店区最为繁华。 也就是说,来淄博吃烧烤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
李振宇在淄川区开的烧烤店距离淄博市中心约30公里,基本没有触及淄博烧烤的火爆带来的客流。 为此,今年5月,他关掉了经营十几年的老店,和两个同样从事烧烤的朋友跑到烟熏烧烤城,试图从流量中获取红利。
△“我们三个人都胖了,所以我们给这家餐厅起了个名字:三胖烧烤!” 曾思怡 摄
李振宇说,现在是店开业第二个月,暑假以来客流量有所增加。 此外,他们还是烧烤城里为数不多的从早到晚营业的餐厅之一。 现在他们一天能摆十几张桌子,而且还能维护。
李振宇为《时代周报》记者算了一笔账。 目前,“三胖烧烤”平均每天有十几桌,食客以外地游客为主,而外地游客的消费主要集中在烧烤上。
说到这里,李振宇意味深长地说,“卖烧烤就是卖酒,很多烧烤店靠酒赚了不少钱,我在淄川的时候,他们都是熟客,一桌的消费70%都花在酒上了,虽然是平均一天十几桌,但酒的收入比现在多多了。”
但他的表现并不算太糟糕。 李振宇说,他们店的客流量还不错,十几年的老手艺吸引了一批本地和外地的回头客。 对于那些开在偏远城区或城乡结合部的新手烧烤店来说,客流量井喷后,不少店铺在几天没有客流量后就易手了,有的甚至一天都没有盈利就匆匆关门了。
△ 烧烤即将到来 曾思怡 摄
在客流井喷时期,这些遍布大街小巷的烧烤店满足了烧烤的供应,也让很多进入者赚到了第一桶金。 但随着客流分散,烧烤店供过于求的问题也随之显现。
即便暑假的加持让淄博旅游阶段性升温,但对于当地的烧烤行业从业者来说,有限的客流量大多属于一些网红店和知名老店,而不少名不副实、占地不大的烧烤店依然被冷落在门前。
对于目前的失望,李振宇也算得上是一家稳定的烧烤店老板了。 他做烧烤已有十多年了。 他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 他认为,这家店缺少的是名气和招牌。
八大居菜市场不卖菜
除了烧烤行业,作为当地最受欢迎的打卡地,淄博八局也是受交通冲击影响最严重的区域。
八大居全称是八大居便利农贸市场。 原本只是一条普通的十字街,由密密麻麻的临街小店组成,主要卖蔬菜、肉类、包子、海鲜、腌菜等。
20世纪70年代,淄博市政府曾将财政局、教育局、卫生局、文化局等8个部门集中在一栋大楼内,简称“八局”。 后来“八局”被拆了,但旁边的便民农贸市场却被留下了。
和淄博烧烤一样,八大局之所以火爆,也是因为“烟花”。
△暑假八局 曾思毅 摄
但被烟花推上顶峰后,八大居变成了一条特色街:路面整修一新,引入了烧烤摊出售西瓜、洗发水等生活用品,肉店、菜摊也纷纷涌现。 炒锅粑粑、紫粑粑、奶棒,或者是小海鲜、炒肉、烤鸡店等全国统一的小吃。
据统计,在绵延数公里的八大居便利市场内,目前已有100多家出售煎饼的专卖店。
巨大的人流量让这里成为创业者的热土。
在八大局卖网红椰子蛋的崔姐告诉《时代周报》,有的炒锅饼店老板一个月的收入就相当于往年的收入,原本每月租金2000元的店铺,几手就变成了2万元。
“我也赚一点,但没法跟他们比。” 崔姐是青岛人。 她以前在青岛卖椰子蛋。 4月,她闻讯来到八大居。 她以每月一万元的租金安顿了眼前的店面。 她说是商店,其实是沿墙搭了一个遮阳铁皮棚。 铁皮棚下面是整个路面,面积约5至6平方米。
在淄博最忙的时候,崔某一天能卖掉600到700个椰子,收入是青岛的好几倍。 6月以后,人流量减少,有时她连续几天只能卖100多个椰子。 日常业务目标不是亏钱。
随着暑假的恢复,她日均销量已经涨到300多个。“赚了钱,但不多,除非我们店的租金也能随着客流量降低。”
△八局最受欢迎的产品之一——紫米糕曾思仪/摄
但并不是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抓住流量红利。
崔姐指着对面的饮料店说,原来是一家牛肉饼店。 店主是一位来自外地的年轻人。 5月份他花了很多钱租下了店铺,花了很长时间才装修。
距离崔大姐的店不到100米,一家果汁店的老板听到有人询问店面租金,连忙上前说,一个多月前他们花了20万多元的转让费接手这家店,“如果你现在想开店,我转让给你,13万元。”
在淄博长大的杨先生告诉《时代周报》,八大局近90%的门店都是这几个月新开的。 “以前我们来这里买腌菜、海鲜,现在买不到了,已经不是菜市场了。”
金先生是八大局的元老。 他的平价水果店在这里已经经营了十多年了。 5-6米宽的店面在这条街上确实很少见。
△金先生的水果店曾思怡/摄
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由于自己是一手房客,已经租房十几年了,所以他的月租金仍与淄博流行前一样——4000元。
金先生旁边的店铺生活网消息,即使是2米宽的店铺,月租金也有好几万。 一些以前在这里卖菜的摊主变成了二手房东。
流量过后,还剩下什么?
有人说淄博冷,有人说淄博没有“退烧”。
△ 下午6:00烧烤城一角 曾思毅 摄
从最高职位上退下来后,淄博出现了一批无奈关店变卖的企业家。 曾经拥挤的街道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拉大了。 烧烤城和八大局已经不再是企业家暴富的热点。 本地消费数据也将从高峰回落。
但对于当地的餐饮、住宿、景区等文旅相关产业来说,网约车司机多赚的100元以及住宿业量价的上涨,都说明淄博的热度仍在,甚至可能持续。
位于张店区的海底楼钟书阁被誉为“最美书店”。 这里的收银员告诉时代周报记者,钟书阁去年开业,游客主要来自当地县城。 淄博烧烤流行后,钟书阁的游客数量急剧增加。 外国游客连续几个月成为主要旅游群体。 钟书阁附近还衍生出了一系列淄博文创产品。
在八局方便食品市场客流的基础上,书画一条街应运而生,不仅丰富了游客参观打卡的场景,也让前来烧烤的外国游客更多地看到了淄博。
△曾思怡/曾思怡拍摄位于八局的书画展
经济学家管庆友曾分析过淄博的人气现象。 从财税贡献来看,不仅是烧烤,甚至整个文旅产业,对地方财税的贡献并不大。 但它却可以无形中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甚至影响债券的发行。
△海岱大厦曾思仪/摄
地方政府或许很清楚这一点。 在淄博持续走红的情况下,政府可以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从开通“烧烤专列”、“烧烤专线”; 对重点大学生群体给予特殊优惠; 发放胃药、免费停车、严查涨价行为; 制定人才引进和招商引资计划; 到各地学习网红城市发展经验; 推广各类旅游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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