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年轻人返乡现象无法做出笼统判断
回国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取决于每个人的职业兴趣
“这是我们甘肃定西的宽面,吃起来很有嚼劲,是纯土豆做的,没有添加其他面粉。” 27岁的张明霞扎着丸子头,挽起袖子,端着一盘定西土豆宽面拌辣椒站在镜头前。
她来四川工作半年了,定西口音却没有改变。 为了让视频看起来更真实,她说完几句话就得把头埋进大口的粉丝里。 身后的晾衣架上,半身宽粉洁白如绸,衬得这个皮肤黝黑、圆脸的女孩显得更加粗犷。
总有人说张明霞“又胖又丑”,她并不在意。 一包3斤的土豆粉售价34.9元,煮之前需要浸泡6到8小时。 拿着这样一袋土特产,回乡创业的第三年,张明霞利用抖音账号“甘肃胖娃助农”就带出了过千万元的销售额。
越来越多的毕业生上了大学四年,又回到泥里“刨粮”。 “我有10万亩有机基地,1000多亩蘑菇基地,这是包括种植、农业服务在内的‘第一产业’。我还有核桃油加工生产线、火腿加工生产线、蘑菇加工生产线、机械设备生产,这些是第二产业。我的电商产业园还有旅行社、广告设计公司、电商服务运营公司,这些都是第三产业。” 来自云南漾濞的郭琪琪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2015年,郭琪琪从中南民族大学财务系毕业后,回到家乡,开始销售家乡特产漾濞核桃,一寸一寸投身农业。 如今,他刚满30岁,与表弟一起经营六家公司,了解各种农业政策、技术项目、操作细节。
“每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都与农业有关,新农业是大势所趋,对三农、农民会有很多新的政策(支持)。” 选择回到家乡的扬州大学毕业生陈乐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连续几年的政策引导影响力逐渐显现。 “大学生返乡创业”、“当代大学生返乡”、“年轻人返乡”,在抖音、哔哩哔哩等平台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用视频记录分享家乡的日常生活。
主动回国和被动回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青年失业率上升的背景下,这是一条值得鼓励和探索的“就业之路”吗? 对于这些问题,那些先期回国的年轻人试图给出答案。
2022年8月9日,福建省福安市赛七镇向环村一处葡萄种植园内,返乡创业的大学生林恩惠(右二)和陈丽金(右一)正在出售刚采摘的葡萄。图/新华社
乡村隐藏的痛苦和机遇
定西,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甘肃省省会兰州市的“东大门”,地处青藏高原、蒙新沙漠和东南季风区的交汇处,具有独特的土壤和气候条件。 已成为全国三个最适宜马铃薯种植的地区之一,被誉为“中国马铃薯之乡”。 定西土豆,被当地人称为“朝鲜蓟”,以其形状整齐、品质优良、保存期长、淀粉含量高而闻名于世。
但在张明霞的记忆中,定西山药带来的不是骄傲,而是隐藏的痛苦。 在她居住的陇西县,农民们在高原上开辟了旱田。 没有主干道,交通不便。 每当土豆成熟时,外部买家总是不得不降低价格。 “我父母觉得收购者开出的价格低,想多要两分钱,但收购者却说,就让它烂在地里吧。”
“你大学毕业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工作,而是留在农村?你想变老吗?”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张明霞拿着一碗土豆粉,录制了一段视频:“我知道爸爸妈妈早上五六点就提着干粮去地里干活,他们很辛苦,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所以毕业后,我选择了农村电商。我想和他们一起并肩工作,也让农产品有更好的市场。”
杨小强决定做农村电商,是因为天水当地的特产花牛苹果。 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天水当了一名电工。 有一次,一位外地主播去天水直播卖花牛苹果,熟悉农户的杨小强帮忙联系。 直播结束后,农民问杨小强:“外地人都卖得那么好,你们本地的孩子,就不能尝尝吗?” 就像张明霞的父母担心山药销路一样,因为果实滞销,农民每年都被迫放弃,把地里的苹果树挖掉。
郭七七总是想起大二的暑假。 他跟随职业高中毕业的表弟去“社会历练”。 因为他把漾濞核桃卖给了长春的欧亚超市,采购经理又找到了他们,希望他们帮他在漾濞隔壁盛产柑橘的宾川县采购一批柑橘。
为了找到最好味道的来源,一下午都在寻找柑橘的郭琪琪流着鼻血说:“我的舌头都快麻了。” 盯着看了一整天,到了付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带的两万块钱远远不够。 没有拿到全额货款,农户不肯放人,郭七七的解释也没用,只好反复协调,采购商汇出了全额货款,收到货款的农户又反复确认,订单终于完成。
“为什么我的家乡这么落后?我无法理解。” 专业的金融知识和农村的现实与他脱节。 此后,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我没有上名校,毕业后可以找一份普通工作,或者考公务员。但北上广不缺人才,而我的家乡又那么落后,我回来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但这是郭琪琪的“官方说法”。 事实上,在初三的时候,微商刚刚兴起,郭七七就利用微店销售漾濞核桃。 销售高峰时,每月利润2万元。 从此,他的学费和路费都是靠自己卖核桃赚来的。 “我们全家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的兄弟姐妹都还在山里。”做生意是改变我们全家命运最快的方法。 ”郭琪琪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不仅在云南西南边陲,在江苏淮阴的农村,大学生陈乐也为他所看到的农村现实所困扰。 “80后不愿意种田了,很多90后都去了大城市,我们很多00后都会把小麦当韭菜。现在从事农业的农民大多是50多岁、60多岁的老农民,甚至还有70多岁、80多岁的老人。农村没有年轻人,更不用说田里了,大多数老农民种地根本赚不到钱。”
在扬州大学,陈乐学的是畜牧业。 在他看来,处境最好的学生是那些在专业匹配的农场工作、能获得更高收入的学生。 还有不少学生在备战考研,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回到家乡、县城备战考研,剩下的则在就读的城市“找工作干”。
近两年,应届毕业生面临着严峻的就业形势。 教育部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高校毕业生人数预计为1158万人。国家统计局7月1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6月,16-24岁劳动力调查失业率为21.3%,比5月上升0.5个百分点,连续三个月创2018年统计以来新高。
如何在就业市场突围? 这是1158万毕业生面临的“第一堂社会课”。
“秒变小学生”
“我是一名00后,今年刚毕业,我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回家务农。” 3月7日,立志成为“新农民”的扬州大学毕业生陈乐在抖音短视频中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以陈乐为代表的“00后”毕业生选择成为新农民,离不开政策的助推。 早在2019年12月10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农业农村部就印发了《关于进一步推进家乡创业工作的意见》。 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政府,支持青年返乡创业、参与乡村振兴的政策不断出台。
“大学生有什么不好?只要干农活,就成了小学生。” 一直以来,陈乐的视频都记录着他作为“农业小学生”在瓜棚里学习的情景。
直到需要给西瓜喷药的时候,陈乐才发现,他在视频中看到的全自动温室,投资了数百万美元。 在我表弟的温室里,农药被储存在一个固定位置的大水箱里。 要完成整个温室,需要人们拿着水管来回走动进行喷洒。 喷药就意味着要在温室里站一整天。 忙碌了一天后,您会感到背部疼痛和呼吸系统不适。
给西瓜授粉,陈乐第一次知道花有雄花和雌花之分。 操作时,应摘去雄花,将雄花的花粉一点点涂在雌花上。 “母花的雌蕊必须要画,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工作,必须由人力一一画。” 陈乐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授粉与西瓜的收成直接相关。 为此,表弟不敢把工作交给雇工,而刚来的陈乐也不愿意直接去做。
陈乐观察研究了两天,才被允许手术。 60亩大棚里的西瓜授粉都是我表弟陈乐和姑姑完成的。 陈乐自称是一个不怕吃苦的农村男孩,但授粉结束后,他必须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复。
但陈乐觉得,这只是最基本的挑战。 他的最终目标是通过短视频为国内附加值较低的农产品打造更高利润的零售渠道。 这意味着他需要输出更有吸引力的内容,获得更多的流量。 仅靠流量是不够的。 “你的账户应该更加个性化,成为粉丝的朋友。只有这样才能建立信任,你才能把你的东西卖给他们。”
陈乐的尝试并不顺利。 由于他太年轻、经验不足,输出西瓜种植技巧等内容缺乏说服力,还不如抖音上40-50岁农民的脸。 他原本希望在五月的西瓜季节期间积累足够的粉丝来支持零售销售,但由于缺乏成果而感到沮丧。
陈乐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要成功打通从种植、内容制作到销售的环节,仅仅参与种植、展示工作流程是不够的。 在他看来,要成功打造“新农民”账号,不能只是一个边缘角色,而必须是一块农田的主人,对农田及其产出负全部责任。 只有这样,内容才足够真实、有说服力、有生命力。
但问题是,独立成为一块农田的主人,就意味着承包土地、购买农资,这些都需要资金。 陈乐刚刚毕业,没有足够的积蓄。 他需要靠打工来支撑短视频的开支。 独立经营农田似乎有点遥不可及。
从网上贷款开始
决定创业后,杨小强给四位分散在各地的好朋友打了电话,张明霞就是其中之一。
五位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在天水校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当你进入本科院校时,你可能会发现每个人都在学习。但当你进入像我们这样的专科院校时,学生们都在恋爱、玩耍。” 杨小强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学生们很快就会分成两派。 一组沉迷于享乐,另一组则寻找出路。
“这只能是一个小企业。” 达成协议的五人先后送过外卖、收发快递、卖过花牛苹果。 最后他们发现,能稳定盈利又不亏本的就是收集废品。 有些人毕业了,他们收集那些废弃的书,然后从中整理出小说,一部分作为废品出售,另一部分作为二手书出售。 在如此紧张、青春的生活中,理性、冷静的杨小强成为了小团体的“主心骨”。 因此,毕业两年后,虽然五人都有了工作,但杨小强的一个电话就能给大家回电话。
只有投资,没有回报。 在拥有足够的粉丝和流量之前,他们需要熬过漫长的启动期。 2020年,走投无路的五人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经营。 卸一吨货时,最好的时候价格也只有47元。 最危险的时候,几个人一起从车上摔下来,好几天都无法行走。 “我们日夜工作,纯粹的苦力。” 杨小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五个口袋空空的年轻人别无选择。 对于张明霞来说,这是极其黑暗的一天。 四个男孩充当苦力来支持她制作视频。 她不知道该拍什么才能引起注意。 赶时间的时候,她就一起去打零工。 “连夜分拣快递,睡了三天才能恢复。” 为了省钱,他们只吃馒头和榨菜。
坚持了几个月,张明霞站在腾格里沙漠与绿洲的边界边缘,漆黑一片。 她戴着草帽,手里拿着一个小金瓜,就像她给自己起的外号“胖娃”一样。 “这次,你相信这是沙漠边缘长出来的瓜吗?” 也许是因为这张照片足够有说服力。 一天晚上,四个男生下班回家,发现直播间已经卖到了5万元。
但好景不长,销售却措手不及。 他们的库存不多,只能暂时寻找货源。 他们的钱不够,所以就得想办法来弥补。
他向同学、朋友借了几百、几千块钱,但钱不够,杨小强只好在网上借钱。 “我上学的时候,看到同学用网贷买球鞋,我就想,我为什么要借钱去消费?没想到创业要借这么多钱。” 杨小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虽然他能还,但他借的太多了。 “平台有十几个,信用审核价格昂贵,所以现在我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获得贷款。”
一年过去了,账号的粉丝数和店铺的销售额都有所提升,但账目一旦结算,五人仍然损失了20万多元,这直接导致其他三名成员退出。
他们种上了熟悉的苹果。 读书时卖的花牛苹果,在直播间销量还算不错,但由于苹果需求旺盛,第一天的成本价还是60到70分钱一斤,第二天就涨到了1.5分钱一斤。 农产品的利润本来就微薄。 “每斤涨几分钱,就亏了。” 杨小强回忆道。
在销售景宁县特产红富士时,他们吸取了花牛苹果的教训,决定先备货。 花牛苹果和静宁富士在当地都很有名。 虽然景宁富士的价格比花牛苹果高,但杨小强认为既然花牛苹果能卖,景宁富士应该没问题。 他们每天都去收货,到货后就存放在仓库里。
“有时候我觉得做电商就像中了大奖一样。有些产品运气好,立刻就卖完了,而有些产品就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卖不出去。” 杨小强告诉记者。 事实上,他们重注的景宁富士,恰恰就缺少那么一点运气。 无论张明霞如何努力,景宁富士的销量就是上不去。 教训太惨痛,损失太难以承受。 “具体多少钱我不记得了,反正先把一个仓库的苹果转移到冷库里,第二年实在是没办法了,就以十毛钱一斤的价格卖了,用来榨汁了。”
左:郭琪琪。 上中图:张明霞介绍农产品。 下中图:2020年6月,张明霞与另外4名回国大学生。右:陈乐
在接受现实的前提下控制风险
深入农业农村,年轻人会陷入一些来自政策和市场的困难。 仍然让朱波感到不安的是几年前与当地政府的一次合作。
当时,朱波的工厂已经开业两年了,势头良好。 当地政府希望朱波的工厂以每台6500元的价格向1076名农民出售这些机器。 当地政府承诺,农民先支付给朱波2500元,剩下的4000元先由朱波的工厂支付,待农业局、林业局的4000元补贴到账后,农民再支付给朱波。 随后,朱波接到通知,相关资金已由省级主管部门协调整理,“这笔资金已经欠了,我们欠了500万多元,已经快六年了,还没有消息。”
郭琪琪的运气比较好。 资金紧张,在扩大销售面积的同时,依靠研发新设备和申请专利。 “农机领域的科技创新相对较少,我们申请一些省级和国家级项目相对容易。” 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依靠科技部项目获得200万元补贴,渡过难关。
在郭琪琪的经验中,要想获得最新的行业信息,争取更多的资源,就必须与当地政府保持密切的联系。 但问题是,一旦政府更迭,商业前景就会遭遇不确定性。 在他看来,这就是农村创业的复杂性。
“以申请中央和省级项目为例,申请必须有和农民合作的经验,有利益挂钩的机制。我们和农民合作,所以申请材料准备的力度很大,很容易办到。但政策风险也很大,可能永远拿不到钱。” 郭琪琪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张明霞和杨小强遇到的却是另一种困境。 农产品上市有一个窗口期。 窗口期内,价格会随市场波动。 作为微利的农村电商企业,如何在库存滞销风险和缺货风险之间找到平衡点,是年轻电商面临的巨大挑战。
“做水果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一批货带回来的时候,可能不是全部都能用,而且不良率也参差不齐。昨天不良率只有5%,今天可能达到10%。如果达到10%,今天收到的货可能不够发。” 杨小强说道。
需要通过严格的进货规则来要求农户控制不良率,而这样的规则却屡屡失败。 “不是因为我们规模小,而是因为一个水果的成熟期就那么短。如果农民每天忙着采摘生活网资讯,有些水果可能会直接烂在地里。以车厘子为例,产品本身就很脆弱,挑出来的劣质水果要么倾销,要么低价一两块钱出售。与农民相比,我们承担风险的能力更强,因为我们可以选择低价销售缺陷产品的电商平台。” 杨小强说道。
“并不是我们有多(高尚),其实在制定规则的时候,我们的界限也很明确,但是在工作中……”杨小强和张明霞在电话里笑道。 “看着他们这么辛苦、这么累,坚持这个极限确实很难。前两天,我们收了民勤蜜瓜,一开始就说需要这么多,不能再多了。” 张明霞回忆,当天叔叔送来了订的瓜后,晚上又带来了一车瓜。
“如果我们努力了,我们就能卖掉它。如果不行,我们可以找到其他电商朋友一起消化,并警告他们,卖不掉瓜,就不给他们吃的。” 张明霞哈哈大笑。
另一个困难来自物流。 定西地处偏远,物流成本较高,加上西部电商发展整体滞后,限制了配送中心等基础设施的容量和效率。 “西安、郑州的配送中心规模比较大,一天可以转运上百辆拖车,但在西北地区,即使只有几十辆拖车,人力和设备也跟不上,货物也要在这儿待四五天。” 杨小强坦言。
另外,合作的快递公司的价格也不时波动。 “如果我们的托运网点完成不了任务,运费可以协商,你说就是你想要的,一旦完成任务,价格就会更高。” 张明霞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说实话,在农村,合同往往只是一张‘纸’。” 杨小强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这就是农村的现实。 他没有抱怨,而是在接受现实的同时努力控制风险。 2022年初,杨小强、张明霞还清了债务。 现在,他们可以随时保留几十万元的现金作为担保,不再需要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回国是摆脱就业市场的好方法吗?
今年4月,农业农村部农村研究中心发布了“新农民”报告。 题为《数字农民:新媒体赋能乡村发展新动力》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抖音平台上的三农创作者已超过4万名。 其中,城市白领返乡创业比例最高,占21%; 农民工和大学生分别占17%和13%。 所有创作者中,31-40岁的海归青年占比54%。
报告主持人、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张静告诉记者,抖音“数字农民”中,62.96%拥有大专以上学历,33.33%拥有学士、硕士学位,12.35%成为农村电商领军人物。
“根据课题组调查测算,2021年,抖音、三农创作者直接和间接带动的就业总数将达到54.8万个;带动二次创业,创办农林牧渔、住宿餐饮、旅游等行业中小企业10372家。保守估计,直接整合将带动周边农民130万户。” 上述报道称。
随着乡村振兴的不断推进和就业形势的不断变化,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开始认真思考农村、农业的未来。
抖音等短视频平台搜索“大学生返乡”、“大学生助力农民创业”、“大学生新农民”。 农田里站着越来越多的年轻面孔,养猪、卖核桃、种蘑菇、卖茶叶、卖水果、放牛、种莲藕。 他们或讲述自己回家的故事,或展示耕作、收获的过程。 对于这样的内容,评论区总是充满善意和鼓励:“三观积极”、“未来可期”、“靠自己的劳动创造财富并不可耻”、“只要不吃老饭,任何工作都没有什么可耻的”。
不过,经过半年的历练,陈乐认为,回乡创业对于自己这样既缺乏资金,又缺乏种植知识技术的“新手”来说并不适合。 这与上述研究结果一致。 报告指出,与普通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相比,“新农民”在土地、融资、就业、物流、基础设施等方面面临更为突出的困难,也面临着家庭无知、社会不认可、对农业不熟悉等自身问题。
对于年轻人来说,回国真的是一个好的出路吗?
郭琪琪认为,“想要到农村创业的年轻人,一定要懂得‘先稳定,后发展’。来到这么一个基础设施这么落后的贫困地方,你手里的钱就很少了,心理落差就会很大,磨练自己,提高自己,否则这条路根本走不下去。” 郭琪琪在回国的趋势下提醒道。
“我们的教育整体上还是比较封闭和规范的,无论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他们的思想还比较封闭,多样性和创新性不够,被标准答案思维所束缚。这是这一代年轻人的通病,这样的问题也会体现在他们的事业和生活中。”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回农村创业真的很累、很累。回来最主要的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晒。” 张明霞笑着说道。
“现在确实有很多人辞职回家创业、拍视频、记录生活,但我发现他们根本不像新农民。” 杨小强笑着说,“我看到他们撑着伞出去拍视频,我就觉得(好笑)。” 杨小强认为,现在的观众足够聪明,渴望看到现实生活。
“你不能说年轻人下乡就没有好的选择,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年轻人在城市找不到好工作,就应该下乡。” 褚朝晖认为,目前对于年轻人返乡现象不能一概而论。
“城乡一体化不应该是中心与外围的一体化,而是平等一体化的一体化。没有这个前提,单独解决这些问题就非常困难。解决农村问题,包括城市青年的就业问题,需要建立这样一个平等一体化的社会机制。” 楚朝晖提醒道。
张静在调查中发现,农业经营者、社会组织、MCN机构等参与“乡村振兴”主体之间的利益联系机制尚不健全。 "What local do, what do, what do, and what the 'new ' in the can do, is not clear yet, and they haven't it out yet." Zhang Jing told .
(At the of the , Zhu Bo is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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