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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轻罪人员无法正常融入社会业界呼吁构建轻罪前科消灭制度

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犯罪   于洋   消灭   保安   节目

2023-12-08 10:00:31 

因轻罪定罪而“停止”的生活

上视频节目后,于洋受到了不少骂。 他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我不想抱怨,抱怨没有用,我只是想用我的故事提醒别人。”

11月9日,于洋接受网络节目采访。 面对镜头,他提出了一个问题:“现在犯罪成本有多高?” - 不能参加公开考试只是对就业机会最基本的限制。 这是最直接、最明显的成本。

根据于洋的经历,由于九年前因轻罪被判入狱10个月,他无法从事外卖、快递、保安等常规工作,而且还患有糖尿病,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在施工现场。 他只能靠做一些管理松散的岗位,摆个卖棉袜的摊子来维持生计。 即便如此,与同职位的其他人相比,于洋的收入还是较低的。 同事们每个月收入八九千元,而他的收入只有4000元左右。 “你觉得我会感到不舒服吗?”

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广东省律师协会会长肖胜芳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 2021年和2022年,他两次提交《关于在我国刑法中增设成年人轻罪消灭前科制度的法案》。 肖胜芳指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历年工作报告,近五年最高人民法院判处的罪犯数量平均每年达到120万人。 如果如此多的人不能正常融入社会,“这无疑会对我国和谐社会的建设产生负面影响”。 产生阻断效应”。

尴尬

“一年被解雇十几次”

刑满释放人员找工作有多难? 于洋举了自己过去一年的经历为例。 今年8月2日:他到北京面试某食品购物平台的工作,因有前科被拒绝; 9月1日,他到一家食品厂做小时工,工作一天后就被老板解雇了。 正常工资是160元。 作为日薪,于洋只拿到了100块钱。

于洋说,他已经习惯了被解雇和拒绝,“我一年被解雇十多次。” 他认为,公众普遍对犯罪记录可能造成的影响认识有限。 除了保安、教师、公务员等不允许有犯罪记录的人从事的工作外,事实上,大多数普通工作岗位都不接受有犯罪记录的人。 录音人士表示,“只要公司做背景调查,肯定会被发现的。”

作为一名资深的“京漂”,于洋对北京的就业市场非常熟悉。 2007年初中毕业后,他从东北老家来到北京打工。 当时有很多机会,比如在中日友好医院当保安。 “2012年,我每个月有3000元,还有伙食补贴。”

但有了犯罪记录后,一切都改变了。 出狱后的头两年,虽然底薪不高,但于洋还是能找到赚钱的办法。 当时,外卖和同城配送快速增长。 直到2017年左右,这些行业也开始收紧用工标准。 《无犯罪记录证明》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道坎。

2019年,再次回到北京工作时,于洋听说中日友好医院的保安工资涨到了4000元,每个月的伙食补贴也涨到了800元,但这份工作却一无所有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他只能选择一些管理相对宽松的保安岗位,月薪2500元,每天的伙食费8元。

于洋这些年付出了很多努力。 他去过海南、山东、广东、浙江、上海等地,发现无论在哪里,“无犯罪记录证明”的要求都是一样的。 他尝试去建筑工地当临时工,但由于患有糖尿病,他无法承担建筑工地的重活。 作为一名群众演员,他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就是那种每天工资100块钱,不吃不住的剧组。 工资稍微好一点。 所有表演者都必须持有演员证,而要获得演员证,需要有无犯罪记录证明。

摆在宇阳面前的还有两条路:自己创业做小生意,或者找个体户老板打零工。 于洋尝试了前一条路,但失败了,损失了数万创业资金。 于洋在后一条道路上探索了很长时间,最近终于有了转机——一位个体户老板愿意给他机会,让于洋暂时有了稳定的收入。

犯罪

100元改变你的生活

于洋并没有回避自己的犯罪事实。 那是2014年,于洋和朋友组织了十几个人去献血,并从献血的营养补贴费中抽取介绍费。

新京报曾对此事进行过报道。 2014年6月,于洋失业后,得知某社区准备组织无偿献血,于是他与“社区管家”协商。 他组织想要献血的人,对方就会补贴他。 此后,于洋开始寻找献血者,并与朋友商量如何拿回钱、如何分割账户。 本次无偿献血,每人补助500元。 于洋献血后会得到50块钱,其余的由介绍人负责。 收取佣金后,最终只到了献血者手中的两三百元。 公诉机关认为,于洋等人应当以非法组织卖血罪追究刑事责任。

于洋告诉记者,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触犯了法律,“我每人只赚了50元,一共赚了100元。” 在他看来,他是通过正规社区、采血机构来献血的。 直到上法庭,于洋才明白问题出在介绍费的收取上。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犯了罪,我承认,我应该承担责任。” 后果自负”。

但他没想到,10个月的监禁只是“赎罪”的开始。 刑满释放后生活网消息,前科的影响逐渐显现,于洋失去了很多正常的就业机会。

接受网络节目采访后,于洋收到了很多留言。 有网友表示,自己没有犯罪记录,每个月只能挣3500元左右,反驳于洋的“虚伪”。 针对这些言论,于洋试图一一回应:“他们的3500(元)是在家乡或者三四线城市,他们还有机会赚到6000、7000、8000(元),但3500元是我的了。” 在北京,无论你如何努力,都只能达到上限,这就是差别。”

警报

终身价格

节目中,于洋没有对自己的外表和声音进行遮挡和处理,直接面对镜头。 于洋告诉记者,其实节目组曾多次向他建议,最好还是码字等等,但他都一一拒绝了。 “问个实情就行,骂我就骂我。”

节目中,于洋将讲述的重点放在了犯罪的成本上。 他表示,希望用自己的故事提醒更多人不要触犯法律红线。

作为一名刑满释放人员,他理解公众和雇主的“偏见”。 “你会让犯罪分子给你送外卖或者快递吗?如果你家门口的保安有犯罪记录,你会觉得安全吗?” 但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社会能够给那些想要改过自新的刑满释放人员一个机会。

于洋的经历并非孤例。 2022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披露了一组数据:2013年至2022年,全国杀人、绑架、抢劫等严重暴力犯罪下降30%以上。 2021年法院宣判的刑事案件中,近85%的案件期限在三年以下。 量刑较轻的案件。 有媒体将这组数据解读为中国“轻罪时代”的到来。

对此,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广东省律师协会会长肖胜芳指出,如今,我国有犯罪记录的人为数不少,但大多数是过失犯罪或轻微犯罪。经济犯罪。 这些轻罪犯罪者对社会的危害并不大,但他们回归社会后就会被扣上“罪犯”的帽子,“犯罪记录将伴随他们一生”。

专家

呼吁建立消除轻罪犯罪记录的制度

肖胜芳说,1979年现行《刑法》通过时,“情节严重的犯罪均列入刑罚名单”。 但随着刑法修正案的不断增多,打击轻罪的范围不断扩大,刑法条文中不断增加新的罪名。

在他看来,一个公民一旦有犯罪记录,无论是重罪还是轻罪,曾经是犯罪分子的标签将伴随犯罪分子一生,对其今后的求职、职业乃至未来产生巨大影响。家庭生活。

肖胜芳曾得到过许多因有犯罪记录而生活困难的人的帮助。 例如,河北省某市的一名人士称,他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回到社会后,他开始找工作。 在此过程中,我屡遭拒绝,生活陷入尴尬。

另一位市民写信给肖胜芳求助,称她因容留卖淫被判刑一年。 当她被释放回到家乡时,等待她的却是父母和乡亲们的冷眼,甚至孩子们也无法搬进自己的家。 上学、就业等都因为她的前科而受到影响。 肖胜芳告诉记者,每次读到这些信,他的心情都很沉重。

肖胜芳指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历年工作报告,近五年来,最高人民法院平均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120万人。 他认为,如此多的人无法正常融入社会,“这无疑会对我国和谐社会的建设产生阻碍作用”。

针对这一问题,肖胜芳作为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两次提交《关于在我国刑法中增设成年人轻罪消灭前科制度的议案》。 他认为,消除犯罪记录制度有利于预防犯罪。 “如果轻罪犯罪记录能够消除,就意味着这些人回归社会后将不再被社会孤立和抛弃。 这群人会把消除犯罪记录视为绝大多数人会怀着感恩之心回馈社会,感谢社会给他们改革的机会,这对社会的发展和稳定非常有利。”

记者注意到,今年8月25日,最高人民法院主办的《人民法院报》发表《轻罪时代的犯罪管理与制度供给》文章,探讨如何构建轻罪记录消除制度。 文中提出了该制度建设的几个具体要点,包括明确其适用对象为三周岁以下的轻罪犯罪分子,但对性犯罪、恐怖犯罪、有组织犯罪等保持“零容忍”。黑手党性质。

最后,肖胜芳呼吁各方重视针对这一群体轻罪犯罪分子数量众多的相关制度建设,并尽快推动落实。

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 周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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