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公众参与才能形成公共力量,才是对抗网络欺凌最有效的行动。
特约撰稿人丨连晴川
网络欺凌似乎已经成为网络痼疾,而且是影响恶劣的痼疾。
当人们还没有从粉红少女因发色被网络强奸并结束生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没有反思川大女生污蔑地铁大叔的扭曲时,作家苏小兰已成为下一个新的。 网络欺凌的对象。
仅仅因为苏小兰发帖,认为高铁空姐频繁提醒她“照顾好孩子”,涉嫌冒犯,便开始铺天盖地的攻击谩骂。
她被称为“太子母”。 在她晒出的截图中,有网友留言称:“你小子死了吗?你可以和他一起死。”
地图/网络
婴幼儿乘坐高铁带来的问题近期成为公众讨论的热点话题。 虽然这种现象在发达国家已经有了多元化的解决方案,但即使是一个悬而未决的案例,不同的人也可以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见进行讨论。 讨论本来是社会进步的一种方法。
但苏小兰只是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列车长因为害怕乘客的压力,而对不扰民的她太过关注,她感到被冒犯了。 于是她就成了网络暴徒攻击的目标。
好在她是一个公众人物,有足够的神经和应对心理。 但无处不在的网络欺凌确实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01
在讨论如何应对网络欺凌之前,我想先得出一个结论:网络欺凌能否根除和终止?
答案是不。
网络欺凌并不是人类社会诞生的天外之物,它只是人类文明痼疾在网络时代的表现。
在互联网出现之前,语言暴力或言语暴力曾经以各种方式出现。 传统时代的预言、谣言、诽谤、巫术等都是这种语言或言语暴力的表现。 。
美国历史学家孔飞利曾用一整本专着《灵魂的呼唤:1768年的中国巫术恐慌》来描述清代乾隆时期巫术谣言如何引发巨大的政治危机。 在近现代历史上,关于洪水、地震、瘟疫等的传闻也一直存在。
在“人言可怕”的传闻中,前现代社会最著名的成为“网络暴力”受害者的就是民国巨星阮玲玉。
网络欺凌无非就是上述网络上自古就有的语言移植和言语暴力。 它根源于人类的缺陷,是人类自卑和原罪的互联网副产品。
既然是根源于人类社会生活和人类肉体的缺陷,就如佛教中所说的贪、嗔、痴,基督教中所说的七大罪,以及我们在现代社会经常遇到的犯罪、腐败等。生活。 就像战争一样,它是无法消除的。
人类在现实生活中犯下的罪孽与在互联网上发现的罪孽一样多。 从这个意义上说,社会矛盾是存在的,人们的不满是存在的,发泄的言语暴力是存在的,网络暴力是存在的。
▲“粉发女孩”与爷爷分享考上研究生的喜悦(图/网络)
然而,就像人们线下与邪恶的斗争一样,人们利用法律、法规、道德、伦理等制度来控制恶龙,限制它的空间,迫使它休眠在黑暗中。 网络犯罪,特别是网络欺凌,是可以限制、减少和压制的行为。
它无法被摧毁,但可以被抵抗。
然而,抵制网络欺凌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人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澄清和界定什么是犯罪、犯罪的程度是什么、如何衡量刑罚。 时至今日,许多行为仍处于灰色地带,无法用犯罪与非犯罪来界定。
距离互联网的出现以及随之而来的网络欺凌的诞生只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7月13日,中国社科院大学发布了一份题为《互联网平台网络暴力治理机制构建与评估报告》的研究报告,其中花费了大量篇幅指出,这恰恰是网络暴力治理的尴尬所在。网络暴力治理。
对于网络欺凌的定义,显然全社会尚未达成共识。 换句话说,在网络上发言时,很难区分什么是暴力,什么是正常言论。
更为致命的是,网络欺凌的出现是社会、技术、媒体、用户等多重因素造成的失范现象。 因为社会并不完美,互联网也不完美,当人们在社会中遇到各种不公正、压迫、愤怒、恐惧时,就会对网络产生共情,从而发起和发酵网络暴力。
如果网络欺凌是社会本身的痼疾引起的痼疾,那么如何消除甚至抑制呢?
抵制网络欺凌是肉眼可见的难点:标准(保护言论、抵制网络欺凌)界定的困难和困境、言语暴力的后果、语言失范与言语暴力的程度差异、当前的立法和执法现状各机构对网络犯罪和暴力的立法和执法滞后,而这些复杂性使得抵制网络暴力往往很困难。
以往抵制和打击网络欺凌,各互联网平台都是充分自觉的。 但问题是标准混乱、认知不同、利益不同。 平台很难形成共识。
02
平台并没有袖手旁观。 虽然由于盈利原因,各个平台都有不同的优势和措施,但网络霸凌的猖獗显然对平台不利,因此抵制网络霸凌基本成为了各个平台的公众认知。
以抖音为例。 2022年以来,抖音推出了至少14项新功能,涵盖屏蔽举报不当评论、私信临时对话、一键反举报等,甚至还主动成立了心理关怀团队,人为程度较高。 互动、直接干预网络欺凌的潜在受害者、建议结束评论等。
2023年7月,平台共拦截消息约700万条,审核清理消息7.8万条,处置账户4843个,向9271个账户发送一键防暴功能提醒弹窗。
▲ 抖音防骚扰保护工具(图/网络)
然而,即使是如此积极、大规模、技术性、人为的防暴干预,也无法显着甚至减少大规模网络暴力的发生。
2023年以来,全网各平台发生的网络欺凌行为日益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
单一平台的行动永远无法消除甚至显着遏制网络欺凌。 如上所述,来自社会各层面、各平台的问题已经纠缠了整个社会和互联网,网络欺凌发生并游走于平台之间,成为整个互联网的通毒。
因此,抵制网络欺凌绝不是一个孤胆英雄的故事; 单个个人、机构、平台在网络欺凌的风云面前是无能为力、软弱无力的。
事实上生活网报道,就像打击犯罪一样,打击网络欺凌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
虽然互联网立法和执法相对滞后,但政府部门面对网络欺凌行为应保持足够警惕,可以向先进学习,组织专业研究团队,重点研究网络欺凌行为,并抓紧立法;
当受害人和被害人不断重叠时,社会应该清醒,形成公众意识、网络道德;
平台作为执行者,需要充分利用技术,放弃各自分工,形成基本身份,开展联合行动; 而用户则需要自我教育、评论言论的自我约束、话语的自我调节。
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理论制度经济学认为,社会整体机制是由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组成。 所谓正式制度,是指国家或权力机构形成的法律、法规、制度、规范等; 非正式制度是指人们自发形成的道德、伦理、风俗、习惯等公众意识和约束。 它对于形成一个成熟且正常运转的社会至关重要。
这样的理论在互联网上也成立。 在打击网络欺凌方面,需要在网络上形成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成为一套可执行的组合,从而将网络欺凌压制在可控范围内。
抖音这样的单一平台和一些善良友善的网民的自律并不能改变大局。 虽然我们必须给予尊重和鼓励,但很难起到什么根本作用。
平台之间结成联盟、达成共识极其重要。 他们需要相互制约、相互监督、荣辱与共、责任共担、甚至相互让步,共同营造网络秩序和良好风尚。
用户还应该结成联盟,形成用户共同遵守的道德公约,控制和限制言论的界限,使其作为互联网的公民守则得以推广。
只有这样,在正式和非正式制度的共同作用下,网络暴力才能像线下打击犯罪一样被压制在黑暗中,而光明才能浇灌在网络上。
03
7月27日,抖音发布了《反网络暴力倡议》,我认为这是抵制网络暴力、形成非正式制度的坚实一步。
其中,鼓励用户克制自己,避免发表对他人造成心理、情感和社会伤害的言论,并尽可能抵制此类言论。
这是一个起点。
网络欺凌是一个群体治理的问题。 抖音明白这个道理。 一方面,不断将反网络欺凌策略引入产品中,并持续加大技术和人力投入。 另一方面,它要求从身体到心灵的共同治理。
这种心理,归根结底,不仅是大家对网络欺凌的恐惧和愤怒,更是希望有人能够共同面对网络欺凌的期待和渴望。 这一举措契合了各界的双重心理。
短短几天时间,包括艺人王宝强、主持人李小猛、郎永春、屠雷、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彭开平、律师李树范、画家史国良、学者余士存、复旦大学副教授大学法学院熊浩、北京少年法援助研究中心主任童丽华以及70余位抖音达人、专家学者参加了本次活动。 普通用户共同参与人数已突破100万人。
▲“抖音反网络暴力倡议”(图/网络)
对网络欺凌的警惕和反感显然已经深入人心,公众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共同打击和压制网络欺凌的肆虐。
这是统一战线的开始。 只有公众参与才能形成公共力量,才是对抗网络欺凌最有效的行动。
我们永远不能指望网络欺凌会自行消失,更不能想象网络欺凌有一天会消失。 但正如网络欺凌是一种在互联网中流动的公共行为一样,只有浩瀚的光之海洋才能照亮互联网这片广阔的土地。
对于美丽的互联网来说,阳光才是主流,网络暴力是无形的,这是我们所期待的。 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的虚拟生活,甚至我们的现实生活,将会幸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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