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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美国宪法最终解释权的9名大法官裁决:招生计划违宪

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大法官   哈佛大学   美国最高法院   大学招生   群体行为

2023-06-30 10:03:52 

作者 | 姜浩哲

来自美国

掌握美国宪法最终解释权的九位大法官6月29日作出历史性裁决: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平权行动”招生计划违宪。 这意味着美国各地的公立和私立大学必须停止在招生时考虑种族因素。 一场长达八年的诉讼的最终结论将深刻影响各族裔学生接受美国高等教育的机会。 而凤凰城深切关注美国,记录了案件最后一次审理中的激烈辩论。 这场长达五个小时的听证会已经预示了此案的最终命运。

2022年10月最后一天,大批少数族裔聚集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第一街美国最高法院前,高举“反对多元化”、“团结就是力量”等口号。 这些少数族裔中有一半以上是亚洲面孔,也不乏来自耶鲁大学等顶尖大学的学生。 不远处,最高法院门前排起了长队,民众等待入场参加公开听证会。

这是美国高等教育几十年来最大案件——哈佛大学涉嫌招生歧视亚裔学生的最后一次听证会。

该诉讼已持续八年,原告为“学生公平招生组织”(Fair),该组织已先后将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教堂山分校(UNC Hill)告上法庭,指控前者在违反1964年《民权法案》第六章,该大学在招生过程中对亚裔美国申请者采取歧视性政策,指责后者在招生工作中未能采取种族中立立场,给予非裔美国人、西班牙裔美国人-美国对美洲原住民和美洲原住民群体的特殊待遇。

起初,美国地方法院并没有站在原告一边。

2019年9月30日,法官做出了有利于哈佛大学的判决。 他认为,没有证据表明哈佛大学的做法违法,尽管该校确实需要招生委员会进行更多培训和监督,以减少种族竞争。 单一因素对录取的影响。

2021年10月17日,美国地方法院法官C. Biggs做出了同样的判决。 尽管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教堂山分校在招生时考虑了种族因素,但没有证据表明没有证据表明美国白人学生和亚裔美国学生表现出歧视行为。

因对判决不满,原告于2021年2月25日向美国最高法院提交诉状,希望启动法院程序对这两起案件的判决进行司法审查。 最终,美国最高法院同意受理两起案件,并于2022年10月31日完成公开口头辩论。

这场辩论持续了5个多小时,比原计划延长了200多分钟。

美国最高法院的九位法官并排坐着。 他们掌握着美国宪法的最终解释权,并就大学招生的“种族偏好”展开激烈争论。 辩论集中在两个关键问题上:是否可以在不直接考虑种族的情况下实现教育多样性; 区分。

|当地时间2022年10月7日,美国华盛顿,最高法院法官在法院大楼合影。

这次关于世界顶尖大学如何招生的听证会,让种族歧视问题再次成为美国乃至全球的舆论热点。

牺牲亚裔尖子到美国大学留学的做法是为了补偿其他种族歧视吗? 这种做法合理合法吗? 未来美国高等教育招生制度是否会因该案而改变?

菲尼克斯通过恢复辩论程序和庭外讨论,深刻强调了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对高等教育平等权利的态度。

争议一:名校录取是否“多元化”?

在五个多小时的辩论中,“多元化”一词被法官和律师提及超过200次,而这个词的含义也是争论的焦点之一。

美国有着悠久的种族歧视历史。 在美国的背景下,促进大学学生的“多样性”被认为是“政治正确”,是几乎所有高等院校都关心的事情。

但到底什么是“多元化”,“多元化”是否仅指“种族多元化”,跨越一个世纪的讨论从未达成共识。

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毫不犹豫地说:“我多次听到多元化这个词,但我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有趣的是,托马斯本人是非裔美国人。 1971年,耶鲁大学开放招收黑人学生,并被录取继续深造。 四年后,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然而,作为一名受益于教育平等权利的非裔大法官,他反对少数族裔平权行动,反对美国目前针对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的反歧视和优惠待遇。 他是保守派的代表。

| 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

哈佛大学认为,它在招生过程中考虑了申请者的种族,并人为地维持少数族裔学生的数量,以促进学生的多样性。 这样的考虑不仅存在于种族领域,也存在于其他领域,并且普遍认为这样做是合理的。

这似乎暗示哈佛认为“多样性”除了平衡学生的种族之外还体现在其他方面。

对此,法官尼尔·戈萨奇表示:“哈佛认为多元化的好处是引人注目的。本法院尊重多元化的好处,并认为我们的班级需要多元化的科目。例如,应该有大额捐助者的孩子班级里的体育才艺等等。” 但他接着问道,“多元化”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平等是否仅限于种族维度?经济和地理是否也是“多元化”应该考虑的维度?

戈萨奇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上任后任命的第一位最高法院大法官,被广泛认为是保守派。 他上任后,意味着保守派重新夺回了美国最高法院的多数席位。

| 尼尔·戈萨奇大法官

在辩论过程中,戈萨奇继续与原告讨论多元化标准。

哈佛案件的原告代表是卡梅伦·诺里斯。 原告的代理律师学生公平招生委员会一周前宣布,由于健康原因,他无法出庭。 诺里斯奉命在极短的时间内准备辩论,并且发挥出色。

面对戈萨奇大法官的质询,诺里斯从实际结果层面反驳了哈佛大学关于多样性的讨论。

“对于哈佛来说……这有点讽刺。事实上,哈佛(被录取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制造)多元化。除了种族统计之外,哈佛的新生中只有 9% 是保守派,而 82% 的新生都来自“哈佛录取1名低收入家庭的学生,23名富裕家庭的学生。(也就是说)除了少数族裔的数量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多元化’可言。”

诺里斯认为,种族中立的立场并不是反对种族多样性,而是因为目前的大学录取方式,从结果来看,并没有带来真正的“多样性”,原告希望有更有效的方式来促进种族平等。

原告结束辩论后,法官将问题转给哈佛大学的代表律师韦克斯曼。

第一个发言的是首席大法官小约翰·格洛弗·罗伯茨。

罗伯茨是美国第17任首席大法官。 在加入最高法院之前,他是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在几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中撰写了多数意见,包括全国独立企业联合会诉西贝柳斯案、金诉伯韦尔案和商务部案他被认为具有保守的司法理念,但也表现出与最高法院自由派阵营合作的意愿。

| 小约翰·格洛弗·罗伯茨法官

“对于一个非裔申请人来说,假设他的观点和白人申请人非常接近,而且他有相似的成长经历,良好的教养。而且他的父母都是哈佛受过教育的,但是,在你们(哈佛大学)的体系下,当他报告为非裔美国人时,他也因为他的(非洲)种族而获得好处。你如何解释这一点?

罗伯茨的问题含蓄地质疑“种族”是否应该被用作促进大学招生多样性的指标。

瓦克斯曼在哈佛大学首次被学生公平招生委员会起诉时代表哈佛大学。 1997年至2001年,韦克斯曼担任副检察长,在所有提交美国最高法院的案件中担任检察官。 他最著名的两起案件包括布迈丁诉布什案和罗珀诉西蒙斯案,分别涉及关塔那摩湾囚犯的权利和青少年死刑的合宪性。

韦克斯曼没有正面回应罗伯茨的问题,而是反复引用哈佛大学给出的招生数据,试图证明种族是决定录取的一个很低的因素。

但显然法官们并没有相信他提供的证据。

罗伯茨接着问道:“我可以说,如果两名非裔美国申请者生活网资讯,其中一名在较贫穷的社区长大,另一名在非常富裕的社区长大,那么从申请过程中获得好处的过程不就是这样吗?”真的促进(招生)多样性吗?”

争议二:反向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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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招生过程是否构成“反向歧视”是争论的另一个主战场。

“逆向歧视”是指为了追求实质性平等,对特定群体给予的特定保护超过必要限度,从而对其他一般群体形成不合理的差别待遇或制度安排。

在美国,由于少数族裔在社会各方面仍然受到不平等待遇,少数族裔家庭因社会权力结构仍处于弱势地位。 与白人同龄人相比,家庭处于不利地位。

在哈佛大学的亚裔歧视事件中,反向歧视表现为,为了保持学生群体的“种族多样性”,学校会强制录取一定比例的少数族裔学生,而这些学生就学术成就而言,他们常常处于列表的底部。 不利的是,学校也不得不降低录取标准来录取他们。 这也意味着,在学业成绩上有优势、同时也是少数族裔的亚裔学生,实际上在录取标准上被提高了,或者反过来受到了歧视。

这种反向歧视是学生公平招生组织对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教堂山分校提起诉讼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告辩称,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歧视白人和亚裔,因为学校在招生时偏袒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

代表原告出庭的是该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斯特布罗赫(),47岁,曾在宾夕法尼亚州邮寄选票欺诈案中担任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竞选团队的律师。 托马斯法官的书记员。

听证会上,托马斯大法官率先发问:“大学使用‘种族’作为需要报告的信息,因为人们相信种族可以反映一个人的一些背景。那么如果不允许人们报告种族,那么哪些信息是可以报告的?”应该报告吗?”

托马斯大法官出生于1948年,现年75岁。 他自 1991 年起任职,是最高法院的自由派人士。

斯特劳奇回应道:“应该更多地关注他们的个人历史,比如他们出生的地方、他们的社会经济条件,并且应该考虑那些真正能带来不同观点的经历。”

“那么你应该意识到,种族往往与社会经济条件高度相关。一个黑人学生很可能在条件相对落后的学校里长大。然而,这种社会经济条件普遍不利的现象却来自我们这个时代。奴隶制的不光彩历史……请问,招生时如何考虑这些劣势,做到公平? 紧接着,另一位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反问道。

索托马约尔的反问也反映了她的自由主义立场。 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西班牙裔最高法院法官,由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提名。

另外两名自由派法官也站在她一边。

法官-Brown-表示:“奇怪的是,如果申请人的性别、父母身份、退伍军人和残疾都可以纳入录取标准,但不能单独考虑种族。我担心这只会制造更多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他们确保平等。”

杰克逊是第一位担任最高法院法官的非裔美国女性。 她由美国总统拜登正式提名,是自由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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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坦吉-布朗-杰克逊法官

法官埃琳娜·卡根还表达了她的担忧,如果最高法院裁定大学在招生时不考虑种族因素,将导致少数族裔学生数量急剧下降。 卡根是哈佛法学院历史上第一位女院长。 她被奥巴马总统提名担任法官。 她是一个自由主义者。

| 埃琳娜·卡根法官

第二部分的争论从2003年案件的判例开始。 此案是在 2003 年做出的一项裁决之后做出的,当时最高法院维护了大学招生委员会考虑申请人种族的权利,以造福少数族裔并增强多样性。

在该案的多数意见中,法官桑德拉·戴·奥康纳(Day O')认为,25年后没有必要谈论种族问题。

因此,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教堂山分校的辩护律师认为,种族平等的考虑只是基于种族不平等现状的临时措施,其根本目的仍然是实现种族平等。

然而,保守派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立即问道:“如果25年后仍然难以创建一个多元化和平等的学生群体,那么到了2040年,这种行为还会受到辩护吗?似乎是这种临时措施(以种族为因素)在招生中)似乎会永远持续下去,没有明确的时间框架(什么时候结束)?”

| 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

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教堂山分校的辩护律师对帕克的回应做出了回应:我们不能盲目地采取激进措施来实现校园的多样性。 这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不是“拨动开关”那么简单。 “但根据我们迄今为止在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取得的成就,我们正在慢慢实现这一目标。”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美国最高法院的九位大法官中,自由派大法官仅占据三个席位,而由于自由派大法官杰克逊毕业于哈佛大学并曾在哈佛大学管理委员会任职,她在本案中选择回避。 这使得本已薄弱的自由派阵营又少了一个人。 他们的声音显然很难与其他六位保守派大法官抗衡。 法庭的辩论是压倒性的——最高法院很可能会站在原告的“学生公平招生组织”一边。

尽管距离最终结果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此案的悬念现在已成为最高法院是否会单独审理此案,还是做出更广泛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裁决。

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加州大学教堂山分校校长凯文·古斯克维奇 (Kevin M. ) 表示:“我们在最高法院辩称,‘多样性’是我国数千所学院和大学的基础。几十年来,具有种族意识的招生做法已经为希望接受大学教育的美国人提供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我对我们的整体招生政策以及我们(针对有色人种)的招生政策感到震惊,是的,改变生活的机会,充满信心。”

哈佛大学拒绝置评。 4 月,哈佛大学首席 DEI(包容性和多样性)官员雪莉·A·查尔斯顿 ( A. ) 表示,学校正在捍卫和提高学校的能力,让大学招生“能够为学生提供全面的实践”。 并进行综合评估”。

“我是这个国家的种族历史学家,我认为种族是问题的核心,”查尔斯顿说。 “这里的关键在于全国各地的学院和大学创建这种多元化社区的能力。这一领域的批判性研究表明,它不仅对高等教育的教育使命至关重要,而且实际上对学生的成功至关重要,”查尔斯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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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亚洲人赢了吗?

庭审结束后,英国广播公司(BBC)、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等多家国际媒体持续报道此案。 除了总结事件背景和审判记录外,媒体还对案件结束后美国高等教育平权的未来走向进行了报道。 评论。

《华盛顿日报》评论道:“事实证明,哈佛大学以其全面的招生政策为幌子,歧视亚裔美国申请者。亚裔美国人今天应该得到哈佛大学的道歉,而不是70年后。”

意见文章认为,高等教育机构的“多元化”做法回避了历史犯罪和对过去歧视的法律补救措施的问题,并且很难确定哪些学生将在没有种族偏好的情况下被录取。 从大法官们的争论来看,“多元化”录取原则可能难以为继。

由于这场法庭辩论很可能对未来美国大学的招生政策产生转折,因此尤其受到少数族裔大学生的关注,他们中的许多人仍然对高校的招生方式和校园生活感到担忧。

|当地时间2018年8月30日,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哈佛大学校园。

施一琪是一名加拿大华裔大学生,出生于上海,后随家人移民加拿大,最后来到美国。 他本科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目前正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在了解了辩论的进展后,他认为这并不是中国学生的胜利。

“从个人角度来看,中国学生的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理论上,中国学生未来进入名校会更容易。美国高等教育的录取方式与美国有很大不同。”在中国,标准化考试成绩只占很小的比例,”他告诉凤凰社。 内心深处,“美国的高等教育体系仍然以白人文化为中心,所谓的平等和多样性只是表象,归根结底还是要维护白人的利益。”

他认为,无论如何,想要进入名校,就需要按照白人主导的主流文化的期望来塑造自己。 多样性的本义是尊重差异,但在实际校园中,仅体现在不同肤色的人数上。 本质上,是不同肤色的灵魂也受到了白人文化的影响。

“中国人的思想历来是踏踏实实做事,不张扬,用成绩说话。但这个方法在美国行不通,你必须表达,你必须张扬。” ,而且你必须影响别人。此外,我周围的人确实故意说自己是性少数群体,以利用学校的多元化政策来为自己的申请带来优势,”他说。

他回忆说,为了迎合这种文化,在申请大学和研究生院的过程中,他在申请论文中强调了自己的领导身份和社会责任感,并根据政治光谱来决定涉及哪些。他申请的学校。 话题。

目前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的贾方野坦言,自己能够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种族身份。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日常学习的过程中难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甚至在白人为主的校园里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当地时间2023年2月10日,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刘纪念图书馆前。

此外,还存在难以识别的“反向歧视”问题。 就读于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陈华表示,他认为作为一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在申请名校专业时面临着很大的劣势。 社会是开放的,所以这种感知到的“劣势”只能停留在个人的主观层面。

关于此案,听证会当天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但从少数族裔需要面对隐形的录取标准和大学校园生活来看,美国高等教育平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教育。

原告“学生公平招生”的创始人在听证会后写道,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等精英大学正在破坏美国个人主义的力量和深度。 法官将捍卫我国民权法的一项原始宗旨——禁止将种族作为大学录取的一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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