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刀郎 音乐 罗大佑 演唱会 2002年的第一场雪
2023-07-29 15:41:24《罗刹海市》之后,多兰回来了。
2023年7月,刀郎发行新专辑《山歌聊哉》,低调复出。 歌词中辛辣的讽刺很快引爆了网络。
同时发生的事情是,当我在网上搜索刀郎时,我立即得到了“那英-杨坤-汪峰-高晓松-中国好声音”的五连跳。
罗大佑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对新歌的喜爱。 周华健想提前和刀郎预约演唱会,但因时间尚未确定而被拒绝。
2002年的雪比当年的雪大得多,而且登陆的力度也很大。 对抗刀郎的攻击,十九年来,无差别地完成了反弹。
2004年初,《2002年的第一场雪》发行后不久,全疆的公交车、出租车司机就开始重复这首歌。
2002年多兰的第一场雪
不久之后,音乐评论家严岩前往成都等西南10个城市进行巡演,发现商场、火车上几乎到处都在播放同一张专辑中的歌曲。
北京是最后一个被多兰音乐席卷的城市。 当地音乐人信心十足:这座被誉为“流行音乐风向标”的城市不会接受刀郎。 而只要北京不接受,刀郎和他的歌曲就不能被视为国内流行音乐。
但没有图表或宣传。 短短几个月,从北京的音像店到商场、理发店、酒吧、网吧,听到的都是同样的雪,同样的歌《情人》。
许多年后,马东仍然记得那个场景:走在北京的任何一条路上,他至少都能听到这首歌三四次。
在唱片业的末日时代,一张销量达到5万张的唱片被称为白金唱片。 刘欢和刘德华巅峰时期的总销量不超过30万张。 《2002年第一场雪》正版专辑销量超过270万张,创下中国唱片销量纪录。
据不完全统计,盗版销量至少是正版的五倍。
从不听华语音乐的华纳唱片负责人黄峰也听过刀郎。 “在广州,从开奔驰的司机到开奔驰的老板,每个人都听刀郎的。”
2004年度网络十大男歌手
大家唱的歌都被北京乐坛彻底拒绝了。
谈到刀郎的受欢迎程度,刘欢表示: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过多评价他。
这是最温和的说法。 音乐评论家郝芳仪将其概括为“生理上令人讨厌”。 “如果给我10万元,我就不会写这种歌。如果我在餐馆里听到《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会要求老板把声音调小一点,语气怪怪的。” ”
高晓松将多兰的成功概括为“士大夫阶层”的失败。 唱片界掌握话语权的知识分子试图用精良的制作来引导大众。 多兰的成功恰恰证明了这个领导的失败和社会的可笑。
当他担任某音乐选秀节目评委时,他甚至公开表示,如果有选手唱刀郎的歌,他就很难让对方通过考验。 “我会问他,你为什么唱歌?如果灵魂需要安慰,那么唱这样的歌就是灵魂。我不认为他(唱刀郎歌曲的选手)会是一个好歌手。我不要只看声音,心是第一位的。”
张艺谋以《十面埋伏》首映作为刀郎的首次公开亮相平台。 事后,汪峰忍不住吐槽道:“刀郎的成功全靠媒体的功劳,如果没有不好的炒作,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虚假繁荣。无论他的专业程度、创作实力,还是“作品本身,他的歌都很好,很一般。《十面埋伏》首映式上,刀郎不鼓掌的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家都这样夸他,真的很难过。”
歌手杨坤直接问媒体记者:“他有音乐吗?你觉得他有音乐吗?”
在北京举办的“抵制网络歌曲低俗化”研讨会上,刀郎甚至出现在评论家名单中,出席者也是音乐界的名人。
他们承认多兰的商业成功,但也不遗余力地提出批评。 有媒体直接用“北京乐坛对刀郎走红十分愤怒”的标题,概括了围剿刀郎的行动。
同年《七里香》、《江南》、《极光》甚至《老鼠爱大米》上映,刀郎出其不意地成为听众的最大公约数。
音乐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刀郎亦是如此。
当时,刀郎工作室的对面就是新疆展览馆。 每天早上开始,对方就通过扩音器循环播放他的专辑。 听了一两个月,刀郎开始害怕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不喜欢这张专辑。
“我自己也听腻了,当你从早到晚听一首歌的时候,你到处都能听到它。在所有不合适的时间、地点和心情,播放歌曲的人,强迫你听你烦人的音乐。我不太喜欢它,但我讨厌它。”
八楼车站刀郎工作室对面
这首歌的流行彻底改变了刀郎的生活。
一望无际的草原被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所取代。 戈壁里喝酒、跳舞、聊天的无拘无束的生活,变成了每天早上十点飞往不同城市的航班。 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人,但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问同样的问题。 宣传和采访层出不穷。
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涌向刀郎的家和楼下的工作室。 没人了,大家就聚在一起打牌,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全国各地的演出在邀请他之前都会先卖他的噱头的门票。 如果邀请失败,就说“刀郎无故缺席”生活网资讯,欺骗观众。 拼盘表演打着“刀郎演唱会”的旗号。 演出结束后,有媒体报道道郎的演唱会缩水了整整一个版面,上演大牌。
平台方才是说谎者和胜利者,刀郎是唯一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人。
仅有雪山和刀兰名字的专辑,他没有摘下的鸭舌帽和墨镜,都成为了被诟病的理由。 人们猜测他的声音是电脑合成的,而且他的相貌丑陋到别人很难看清。
第一年,刀郎试图逃回熟悉的戈壁。 他的粉丝组成了八人团去新疆寻找他,其中包括一位60多岁的阿姨。 他的朋友时不时地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因为他的缘故,他又和网络上的某网友吵架了。
他关掉手机,拔掉网线,开车前往地广人稀的甘肃定西。 一下车,我就看到报刊亭报纸的显着位置写着:冷眼看刀郎。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感觉:“有一种被脱光给别人看的感觉,没有自己的空间。”
2011年他回来时,回忆起2004年走红后的生活,只说了一个字,“惨不忍睹”。
出名不是刀郎的梦想。
当刀郎还是四川资中县的罗林时,他拼命追逐自己的梦想,但现在,那已经成为过去。
他小时候很调皮,三句话就和弟弟打架。 当他和父母到县文工团去乡下演出时,他胡乱乱按按钮,导致演出现场的灯全部熄灭。
直到12岁,文工团的电子琴坏了,爸爸才修好了。 l 罗林觉得钢琴声音好听,就在没有任何乐理知识的情况下即兴弹奏了简单的和弦。 一旁的表弟相信他有才华,说服父亲买了一台价值300多元的电子琴。
从此以后,洛林放学后就再也没有疯过。 他拿起电子琴,拿起吉他,学习乐理和编曲。
17岁那年,罗林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年级,才分到文理科,最终物理成绩只有61分。 他不得不转学到文科班。 很快,他发现自己所学的东西并不实用。 老师也无法解释拼音不同的原因,很多东西都是假的。
他想走艺考之路,系统地学习“流行音乐”。 然而,港台流行音乐在20世纪80年代刚刚传入内地,他最喜欢的邓丽君和罗大佑仍然在主流文化中流行。 当时,四川音乐学院没有与“流行音乐”相关的系,市面上也没有相关教材。
他干脆带着100多元,跑到30多公里外的大城市内江,寻找志同道合的师傅,互相切磋、切磋。 他们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坏孩子”。
歌舞团的前辈、舞厅的键盘手都是他的老师。 他与后来的巴蜀喜剧演员廖健组建了手术刀乐队,希望能像罗大佑一样解剖社会,但他们的演出一晚只赚20块钱。
1991年的夏夜,20岁的罗琳意识到两人留在成都没有未来,于是分道扬镳。
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女儿40天后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句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从此,廖健走上了喜剧演员的道路,而罗琳则在寻找爱情无果后前往海南文清圣地。 他和朋友们再次组建了乐队,名为“地球之子”。 乐队办夜场,罗林一个月能挣八九千,一万多。
当他意识到夜场只是为了娱乐而没有表情后,他再次与乐队分手。
这次,他选择了一份月薪1000多元的苦力工作。 招聘人员不明白,自己没有赚到一万到两万元,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罗琳给出了年轻人的答案:“为了理想。我不能靠音乐养活自己,我应该赚钱来支持音乐。”
他就这样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1995年,因婆婆生病,他陪他来到妻子的家乡新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仍然努力支持自己的音乐梦想,白天工作,晚上在录音室写歌。 他与妻子和两个女儿住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里。 房间只能容纳两张床。
平日里,他只花1.5元买一瓶新安大曲。 这是当地最便宜的酒,又称下岗大曲。
罗琳仍然记得他决定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当时,他的父母从四川来到新疆看望他。 一家六口挤在一间凌乱的房子里。 一岁多的小女儿闹事,父母把大女儿抱到另一张床上休息。
从家里出发去工作室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房子位于三路地带,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贫民窟。 冰冷的月光洒下来,无处可躲。
他泪流满面地走向工作室,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所谓的理想,牺牲了所有家人的幸福。”
他不再拒绝商业工作,写商业歌曲、翻唱歌曲,也不再凭借艺人身份,羞于谈钱、索要工资。
梦想落地,却长成参天大树。
2003年,罗琳以刀郎的笔名在新疆发行了翻唱专辑《西域情歌》。 没有任何宣传,歌曲就从乌鲁木齐传播开来。
当地音像店老板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店里一开始播放《吐鲁番的葡萄熟了》,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走进去购买专辑。
有人建议刀郎的歌曲应该走出新疆。 2004年,《2002年的第一场雪》专辑发行前,大多数唱片公司都直接拒绝,理由是不会制作这种唱片。 最终还是公司老板委托朋友帮忙,凭着人情世故出版的。
2004年初,与《西域情歌》同样的情况在全国各地上演。 一家国外唱片公司打电话寻求合作,却被告知这张专辑三个月前就放在他们负责人的办公桌上,之前也没有人问过,现在已经错过了机会。
他成为炙手可热的歌手,《爱情就是你和我》、《披着羊皮的狼》,一首首歌曲传遍大街小巷。 受邀为奥运会创作歌曲并参与演唱主题曲《欢迎来到北京》。
但他还没有完全适应从洛林到刀郎的转变。 在罗林的梦想中,只要有房子,就能和妻子、两个孩子在一起,就能吃饱饭。 在此基础上,尝试做一个二三线的歌手,很安全,有比较好的生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去抵制各种非议。
“我希望我的作品能被更多人知道是件好事,但我真的不希望我被所有人知道。”
对于眼前扑面而来的质疑和批评,刀郎无法视而不见。
专辑中的原创歌曲是我提着酒壶在戈壁滩行走9年的成果。 1995年进入新疆后,他每个周末都乘坐班车、电驴,带着酒来碧潭看望当地牧民。 他喝酒、跳舞、唱歌、弹钢琴。 他融入其中,听他们谈论他周围的生活和音乐的来源。
当地人以酒会友,他不善言辞,就一杯一杯地喝着对方递来的酒。 晚上我醒来好几次,发现自己睡在假山上。
如今,他最引以为豪的音乐理想,已经被网友和音乐高手彻底拆解、瓦解。
他一筹莫展,最后花了几天时间把网上所有的相关报道、评论和批评都看完了。
2006年之后,他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除了奥运会、救灾演出等公益活动外,他不再发行新专辑,也拒绝出现在任何演唱会中。
多兰隐藏并重建了被彻底摧毁的音乐理想。
2010年,刀郎躲藏的第四年,深圳举办“音乐风云榜十年盛典”。 担任评委的那英看到“十大影响力歌手”名单上的刀郎,一票否决了。 那个经典的审判。
“刀郎的歌没有审美观点,KTV里点刀郎歌的都是农民。”
这个篡改原意的标题在网络上流传。 随后,刀郎为那英辟谣。
一年后,刀郎重返公众视野,3年时间在国内外演出12场。 演唱会的主题是“谢谢”,他感谢遇到的每一个人。
加拿大多伦多RAMA表演艺术中心座无虚席。 演出厅外,挤满了没有买到票的中国人。 旧金山美盛堂外,演唱会前一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歌迷们排队签名,等待时间超过三个小时。
在气温零下20度的乌鲁木齐,上万场音乐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 从北京、上海、广州到江苏盐城、香港红磡,万人音乐会上座率超过90%。
他重拾了破碎的自信。 事实上,作品已经为他完成了反击。
2005年,印尼9级地震引发令人震惊的海啸后,香港演艺界号召200多名台湾、台湾艺术家发起“大爱无国界演艺大巡游”。 收到邀请后,刀郎在半小时内完成了公益歌曲《爱》《就是你和我》,没有进入录音室,没有录制小样,在香港大学城的舞台上演唱。
七年后,这首由小沈阳夫妇演唱的歌曲荣获第十二届“五个一工程”奖。 这是国家级奖项,每个领域只有一部获奖作品,刀兰是唯一一位三度获得该奖项的歌手。
多兰和谭咏麟
香港歌手对他青睐有加。 谭咏麟专程去新疆邀请刀郎写歌。 期间,因为等不及,我还把《2002年的第一场雪》唱进了粤语版的《难言的告别》中。
刘德华将《冲动的惩罚》与《忘情水》进行了比较。 他请刀郎唱首歌,说简单直接的旋律更适合他。 李宗盛作为音乐总监,直接参与了刀郎第二张专辑的创作。
2010年,好几年没有听过流行歌曲的罗大佑一听到刀郎的名字就加快了语速。
“我听刀郎!他能唱得像说话一样,但旋律还在……”
没完没了的评论被主持人打断转移话题,成为不少粉丝的不如意回忆之一。
2016年,地质专业大二学生乘坐皮卡从新疆昌吉出发前往昆仑山。 卡车上,四十多岁的司机循环播放着多兰的歌曲,播放列表中混杂着陈奕迅的《十年》。
皮卡在漫天黄沙中一路行驶。 几天后,作为陈奕迅的粉丝,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听偶像歌曲是有心无力的。
世界空旷寂静,沙漠荒凉,道路黄沙,汽车飞驰。 沙哑的声音,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伴奏。
如何评价多兰?
相关帖子下,越来越多的人时隔多年理解刀郎,并为当年的不喜欢表示歉意。
当时,多兰在“谢谢你”巡演后再次沉默,淡出了公众视野。 他恢复了内心的平衡。
只要把帽子摘掉,露出光头,他就可以回到洛林身边,潜入菜市场,继续和菜贩讨价还价。 没有人认出他是多兰。
他巧妙地驳斥了那英的指责。 “娱乐奖项,别太当真。”
这很久了。
2023年7月19日,“罗刹国在东边两万六千里”的声音响起,无需公布的榜单第一名又回来了。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的《罗刹海氏》描绘了一个是非美丑完全颠倒的世界。 歌曲上架后,人们兴奋地逐字拆解歌词中的意象。 向东两万六千里是中国,弈秋河是娱乐圈。 每一个字都可以对应曾经与刀郎有关的歌手和节目。
大家都把它视为神曲,单曲循环。 在短视频平台上,短短一周时间,播放量突破25亿。
反倒是刀郎的粉丝率先辟谣:“刀郎只是做音乐,别把人想得那么复杂,有什么仇,做你自己就好。”
他们不在乎这是否是一本复仇小说,也不在乎歌词是否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或许正如南大教授所说,“能查到数字的人,说明他就是小说和歌曲里的讽刺人,查到数字的人越多,讽刺的意义就越大。”
而刀郎也不再关心外界的声音了。
《罗刹海石》上映后,罗大佑立即听完,毫不犹豫地点赞。 随后,他就想起了几年前与刀郎的对话。
“你认为你的杰作是什么?”
“只要能传遍大街小巷,被无数人传唱,无论怎么听,都不会有人听腻,这样的歌曲就是一首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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