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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马:我一直向着正常努力,我以为我也是正常的

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小说   文学   体验生活

2023-07-14 17:09:28 

“工作、结婚、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我发现自己似乎无法进入这个轨道。其实,我并没有勇敢地尝试做一个不同的人,但我一直在向正常人努力,我以为自己也很正常,做了一个所谓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但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这些事情。

大头马是一位1989年出生的青年小说家,这两年很多媒体找她预约,包括我。 但这与小说无关。 毕竟,两万到三万字的小说,在当前页看下去,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们找到她是因为我们想让她谈谈她脱离轨道、脱离体制的生活经历。 马大头已经十年没有工作了,这对于一个职业小说家来说并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这十年来,她却走遍了地球,跑遍了世界各地的马拉松,甚至到达了南极。 封闭的三年里,她也去过不同的城市,体验各地的生活。

而所有这些经历,大头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写小说。

因为想写一个医生的故事,她去医院实习,得到了一件白大褂和“永远不要给别人看病”的要求; 她还前往现场勘查部门,跟随法医进行尸检。 尸体通常高度腐烂。 连续工作了8个小时,他们在附近吃了一顿地锅鸡,大家狼吞虎咽。

半年来,大头马一直在南京红山动物园担任饲养员。 三月底,我去红山见她。 跳过寒暄和日常生活,她很快就与我分享了她最新的写作灵感。 到了南京后,她发现当地典型的聚会都是以打牌为主。 打碎鸡蛋就相当于免费吃饭。”她觉得南京很适合写一本关于打牌的小说,“如果杀父凶手就是多年后每天陪你玩的人怎么办? 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马大头的生活几乎完全围绕着“体验”和“写作”:早上做类似的心灵漫游,下午去动物园,晚上学打乒乓球。 因为她要写的故事,主角从小就懂得打乒乓球。 她想跳进人物的命运里去生活。 她就像一个通道,各种经验被注入其中,产生某种化学反应,然后吞噬一个故事。

认识她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故事,动物园里动物的故事,人的故事,刑警队的曲折,不同风格的警察肖像。 我们整理了这7年里几乎每一个“体验生活”,但我发现,在这些体验中,她很少出现。 就像你在读完她所有的小说后无法拼凑出一个关于作者本人的故事一样。

后来我在马大头的小说集《卖不动的小说写作》里看到了一段解释。 对于小说,她有两种看法:一、永远不要暴露自己的生活。 第二,不要出卖自己的经验,你会陷入经验写作的恶性循环,你会试图把你的生活变成虚构,你会失去真正的生活和自我。

随着理解的深入,我发现这不是一个小说家寻找灵感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一个现代人“不上班”的故事,它是存在主义的,关于一个人如何建立自己的存在,如何去工作。居住。 就像大头马朋友的评价一样,她奔向广阔而遥远的世界,只在一个角落里为自己找到一席之地。

一个无法工作的人

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担任产品经理。 工作很辛苦,每天10点下班,天已经黑了,我走在空荡荡的中关村,心里很难过,我想天哪,我会这样一辈子吗?

那时,我最大的快乐就是读书。 当我有空的时候,我就一直读书。 我没有和同事交往。 如果我一起吃晚饭,我会坐在我旁边看书。 后来,我在一家杂志社工作过一段时间。 几年后,我遇到了当时的一位同事。 她说,他们采访过阿一,发现阿一随时随地都在看书。 我心里笑着说,这不就是一匹大头马吗? 不久之后,我在一次饭局上碰到了阿易,他拿出一本书来看,更夸张的是,他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天哪,真是个怪人。 后来我想,这不就是以前的我吗?

人为什么会没有存在感__人死后通过量子态存在

我不太喜欢集体生活。 我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时候,出去团建,要过夜,一起看演出。 我当时惊慌失措,心里很不舒服,就跟同事说我得先回房间了。 在大厂,我每天都要写日报,每周还要写周报,做了很多对我来说似乎毫无意义的工作。 你只是体制的一部分,而我非常排斥成为任何体制的一部分。

后来主管找我谈话,让我学会合群。 我开始强迫自己和同事一起吃午饭,最后我决定退出。 主管说服我,她婆婆得了癌症,刚做完手术。 作为一个女人,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么重要。 但我当时的想法是,我不想成为十年后的她。 后来我换了几份工作,当过记者,当过编剧。 最后我终于确认,我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融入正常社会。 上学时我无法融入班级集体。 大问题。 每次我做一件事,我就知道我不想再做一次。

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确认这一点。 我以前也有过矛盾。 难道我的能力有问题吗? 我应该如何改进?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会尝试看看我是否可以融入。

上次辞职的时候,我去找老板说,我想回去写小说。 我当时的行为在他们眼里应该是很傻的。 如果你的工作人员告诉你她要写一本小说,这似乎类似于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听起来很次要。

辞职之前,我有意识地做过写作训练。 比如,我每天坐地铁的时候,都会观察,随机挑一个前面的人,用手机在这个人身上画一条线,就像画素描一样。 但当我辞去工作在家写作时,写了两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没什么可写的了。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的一个非常明显的时刻是,每天早上去菜市场买菜,遇到的都是拉着手推车的叔叔阿姨。 我感觉我正在过着退休生活。 我也害怕这样的生活。 我当时就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每天坐在家里写作,因为我的人生经历很苍白,我必须去寻找别人的故事。

于是,我决定“体验生活”。

2017年冬天,在家乡的一次晚宴上,我听说了家乡十年前发生的一起杀人案。 案情曲折复杂,犯罪嫌疑人背景离奇,寥寥几笔,就能看到一个专属于刑侦的世界。 我通过多种渠道接触到这个案子,找熟人,找业余时间也从事写作的警察,找作协的介绍信。 这件事虽然费了不少功夫,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大概是因为各行各业都有被看到的诉求吧。

一年后,我终于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了家乡的公安系统。 从派出所到刑警大队,我一呆就是半年多。 一开始警察对我还是很警惕的,但是等你们熟悉了之后,特别是和几个人建立了关系之后,他们就会给你展示更真实的一面。

日常巡逻

在刑警队期间,我每天五点起床,六点出门。 刑警队开车离家一个半小时,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当时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有趣,是我一生中遇到过的最美妙的工作。 虽然之前我也去过很多地方,包括去南极跑马拉松,但这些经历和三线城市的刑警队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没过多久,我开始觉得写作是一件很虚无的事情。 生与死,喜与悲,每天都高度浓缩在我的眼前。 这是一场扭转命运的悲剧。 当现实以极其复杂的方式发生在你眼前时,文学就变得苍白无力。 而当我站在一个我认为安全的位置旁观时,就像尼采说的,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夜间值班

人死后通过量子态存在_人为什么会没有存在感_

有一天,国际刑警组织决定执行一项与犯罪相关的逮捕任务。 组长正在开会部署方案,突然一个电话就被带走了。 更多的事情是琐碎的、荒唐的、尴尬的。 曾经有人举报卖淫,但实际上却逮捕了妹夫。 最终,发生婚外情的姐夫并无大碍,而他本人则因举报假警察而被捕。 还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在派出所执勤时,有十几个农民工来讨要工资。 如果没有拿到钱,他们就不能回家过年。 僵持了几个小时后,一名民工过来向我要水。 我出去买纸杯和水果,还没等我分发,就被同事拦住了。 我的同事告诉我,这种行为已经越界了。 每天同一时间发生太多类似的事情,久而久之人们就会产生一种麻木感。

动物需要丰富,人类也一样。

我去年搬到南京。 每次换一个城市,我都要找到一个切入点,去了解陌生的环境,与人建立联系。 这两年说起南京,首先想到的就是红山动物园。 我想我可以去参观并体验一下。

选择动物园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的语言和知识结构需要更新,而博物学是我的盲点。 而我们的语言是由大量的名词组成的。 如果小说里写植物、动物、自然,我的语言就会一片空白。 我有意识地寻找一种学习方式,最好是边玩边学习。

南京文学杂志《青年》给了我一封“作家经历”的介绍信。 去年八月,我走进了红山动物园。 在红山,一个展厅的负责人都会被称为“某大师”。 比如你姓王,别人就会叫你王师傅。 当然,不一定是岗位负责人,但能被称为“大师”的人,一般都有一定的技巧和能力,大家出于对这个人的尊重。 我在红山志愿服务的第一个馆叫“本土动物保护区”,由庞贝拉的“拉大师”负责。 我问她红山还有哪些博物馆值得关注,她告诉我,最重要的不是你去哪个博物馆,而是你想关注什么样的人。

到了当地后,发现动物园确实博大精深。 大多数人可能认为饲养员只是喂养动物,但这实际上是一项非常有创意和综合性的工作。 伟大的种鸽都是多面手。 他们了解动物和植物,而且必须有很强的动手能力。 例如生活网资讯,如果他们想为游客提供一个放置红外望远镜的观看场所,他们就必须自己设计图纸,然后根据图纸寻找材料。 木材、钻孔、组装。

开始施工

你玩过《塞尔达传说》这款游戏吗? 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不是一个现代社会,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 生活中如果我们想做一件事,我们就有现成的工具、图纸、以及以前的经验,只要按照步骤去实现即可。 但在这里,连有没有这样的工作都是自己创造的。 家园就像鲁滨逊漂流记中那个等待建造的荒岛,一切都是原始的,你必须自己创造它。 可以说,这里几乎所有你能看到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建造的,从一片农田、一个生态系统,到一块展示板、一个健身玩具。

饲养员的核心创造性任务之一是改善动物的生存条件。 他们有一个专业术语,叫“丰富”。 简单地说,就是为了丰富动物的生活,满足动物的生理和心理需要,促使动物在圈养条件下表现出更加自然的行为而采取的一系列方法和措施。 如何进行创意丰富,需要你自己去观察、去思考。

例如,喂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有时候喂食不仅仅是为了让动物吃饱,更是为了让动物的生活大声一点,留下一些新的信息,产生一些新奇,或者是为了观察和实验,确定动物的状态。 在原住民地区,喂养方式几乎每天都在变化。 饲养盲豹猫时,饲养员会将小鱼藏在一个大袋子里,然后在袋子里装满干草,最后将袋子扎紧。 这是为了调动豹猫对嗅觉的敏感度,丰富它的日常活动。

获救的非洲刺猬在教育计划之前对动物进行脱敏处理

他们还需要为动物们建造一个巢穴,不仅要让它们安顿好,还要让巢穴更好地满足动物们的需求,让巢穴每天都在变化。 在红山,动物的福利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游客来了常常发现看不到动物。 因为“动物有不被看见的权利”。 饲养员需要了解他负责的每只动物,了解它们不同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并记录它们的体重和体型变化。 有时候听饲养员谈论动物就像谈论婴儿一样,“它今天的身体和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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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红山动物园不久,我观察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经常听到游客说“丰富”这个词,他们边看边会说这个丰富很好。 还有很多游客对动物很了解,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在红山,每一种动物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我感觉红山动物园培养了一批比普通游客更专业的动物爱好者。

为每只死去的动物写讣告是土著传统

在这里我认识了野生动物救援专家陈跃龙。 他的一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说,动物的需求一直在变化,就像人一样。 你难道不想每天都以不同的方式吃点新鲜的东西吗?

我想,当我到处体验生活时,也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 人类和动物一样,最害怕无聊。 如果你每天吃同样的东西,每天住在这么小的地方,你的活力和创造力就会慢慢被剥夺。

后来我经常跟着陈跃龙去观察。 有一次他说要规划“北门湖”,这是红山北门的一个小湖。 我每天都路过,没想到这个池塘大小的湖也需要规划。 但他花了一个下午观察那一天。 当几只鸟落在湖面上时,他突然抬起头问我,你觉得这只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经常问这样的问题,对其他人来说听起来有点哲学,尽管他的出发点是非常实际的问题,基于生态或具体的工作问题。 比如这个湖里是否要种植植物,种植什么样的植物,以后如何管理,才能吸引哪些物种自然迁徙,让整个湖保持更多的生态多样性。 而且这个湖并不是封闭的,它与整个城市的水道、城市周边的山河湖海以及我们的饮用水息息相关。

救护中心正在帮助一只受伤的鸟康复

那么这只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大自然是万物循环的链条,每一个生物物种都与我们息息相关。 那天我因为现实的问题有点郁闷。 听了他的话,我有一种上了山遇到道士的感觉。 这位道士跟你说了一句话。 他不了解你所处的世界,你的现实,你的感受,但他的话解决了你内心的某种困惑。

进入任何一个工作领域,开始一项“工作”,一开始你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大家工作都很忙,没有时间给你安排。 你需要有勇气主动提问和学习。 因为饲养员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工作。 作为一名志愿者,我一开始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洗碗、搬东西、整理被褥、打扫笼子、整理文件,这是最简单的。 后来我开始做一些高级的工作。

就像为动物做饭一样。 我要处理的最费力的原料是南瓜,一方面是因为南瓜很难切,另一方面是因为它需要被切成不同的形状或大小来喂养不同的动物。 我在露天动物厨房里切南瓜两个月了。 不管天气如何,你都要像西西弗斯一样站在那里完成这些枯燥重复的工作,甚至还删减了一种“练习”的感觉。

动物食品

我想如果我以后写一篇关于动物园的故事,文章的标题可能会叫《禅与动物喂养的艺术》。 首先切南瓜。 切到最后,你的心里只剩下一个“空”字,你进入一种“修禅”的状态——你不去想我是谁,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接下来做。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这个南瓜。

我们已经被现代化训练得非常“后现代”。 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它是如何运作的。 但在动物园里,我总是意识到自然界的万物都是这样运作的,人类也是万物的一部分。 动物、植物、湿地、风向等看似与我们无关的事物,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生活中。 我们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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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鸟儿就不会怕你了

我想我是到处体验生活,老实说不是为了写小说。 我想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从小我就对很多事情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不写作,我就会做这些事情,而写作给了我一个更好的借口。 如果有人对这样的生活有疑问,我想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创造。

除了文学意义的危机之外,这种流动的生活经历的另一个危机是孤独。 我发现我的生活什么都保不住了,我的人际关系保不住,我的工作经历保不住,我的钱保不住,也许一本小说就只剩下一本或者半本了。 最近两三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周末了。 平日里会有人来找我做一些工作,但周末却根本没有人跟我说话,这很困难。 我发现我的说话能力正在迅速恶化,有时我会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现在我基本上靠过去的积蓄生活,我不知道如何靠写作养活自己。 如果你只是想活下去,其实有很多办法。 比如我打算考个救生证,这样我就可以去游泳池当救生员,每个月能挣五六千块钱。

写作的孤独感还在于反馈周期特别长。 所以现在我根本不在乎人们是否给我差评。 只要有人看,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我一想到这个就感到焦虑,但当我开始写作时,一切都消失了,我只是沉浸在那个世界里,就像着了魔一样。 即使没有任何收入,我也愿意这样做。 因为我认为人生最大的价值在于创造,不仅文学是创造,饲养丰富是创造,爱情也是创造。 一个人无论任何时刻,都必须保持一种活力。 我可以过一种尴尬、没有尊严的生活。 即使我像条狗一样,我也想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我才能继续创作。 尤其是我在刑警队、法医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包括去了动物园,我觉得生命的出现是一个奇迹。 如果一个人停止创造,人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死亡。

我不是一个喜欢游牧生活的人,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但这样就不可能回头了。 这个问题我之前和班宇讨论过好几次。 他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回去工作,也没有其他的生活方式。

童书主角的观察与观察

每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必须找到一种方式将自己置于世界上。

现在回想起来,20岁之前的我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仿佛自己还没有觉醒,但那时候我本能地不想被管教。 当环境不束缚我的时候,我会很快乐,很自由,很享受与人打交道。 为什么我不能去工作却可以体验生活? 也许是因为我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

小时候,我是当地有名的孩子。 一是我开始写作很早,9岁就开始发表文章。 那时候,周围的大人都喜欢拿我和蒋方舟做比较,但我母亲却无心把我朝尽快成名的方向打造,他们很生气。 第二是我是一本儿童文学书的主角。 第一本以我为原型的书叫《鬼马姑娘》,80%的内容来自我的口述和生活轶事。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比较高的稿费,三千元。

书中是这样描述9岁的我的:

“大头马喜欢周星驰,喜欢上网,在网上倒水,写小说,向往小资生活。她不喜欢老师,但最喜欢钱;成绩平平,有钱。”从来都不是优等生。

大头妈有一个非常开朗、开朗、宽容的妈妈。 她和妈妈的关系很融洽,但也经常吵架。 她喜欢和大人交朋友,所以她妈妈的一群闺蜜也和大头马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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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妈还有一个男同桌章鱼,两人关系很好,经常一起讲笑话、调侃同学。 ”

大头马

但书出版后,我看了一下书,发现里面还有很多文章是直接抄袭我写的文章,但作者写的是儿童文学作家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成人世界的卑鄙。 我决定不再成为别人叙述的对象,我要自己掌控叙述。

我似乎过早地进入了成人的世界。 当我放学回家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报纸,从头到尾地读,了解每天世界上发生的事情。 因为妈妈在报社工作,所以我六七岁的时候就接触了电脑。 我从1998年开始上网,也是中国第一代网民中年龄最小的。 那时我觉得互联网就像魔法一样。 当时还没有OICQ(QQ的前身),但已经有了类似的聊天室,可以和各种陌生人取得联系。 聊天室的聊天功能正在迅速改善。 因为上网需要有网名,所以1998年最火的网络文学就是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借用了“蔡痞子”的构词法,给自己起名叫马大头。

从小我父母就没有关心过我。 他们甚至不知道我几年级。父母关系也不好。 我的祖父从小到大都开家长会。 妈妈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太注意我。 当我上小学时,其他学生考试不及格都会哭。 我很纳闷。 后来我发现我的家人和别人不一样。 我初中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作业,我做不出来,所以我问了我的父母,他们很生气,他们要给学校打电话,问他们为什么老师给学生出了一道题。做不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它说过话。 他们交换学校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有很多东西想分享,但没有人可以分享,因为同学们都不知道什么是互联网。 怀着一种特别迫切的表达欲望,我开始写文章,写了一系列《我的网络奇遇记》,像科幻小说一样写网络,发表在类似于《青春博览》的杂志上。 每个月我都会收到几十封来自全国各地读者的来信。

网络和现实是两个世界。 我在网络世界中非常活跃,而在现实世界中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这段所谓的经历似乎贯穿了我的青少年时期。 进入社会后,我通过模仿和学习,逐渐掌握了现实世界的生存方法,逐渐成为“社会化”的一部分。 但仍有一些核心被保存下来。 我从小就喜欢冒险,喜欢以新奇的身份进入一个陌生的群体。 我在网上聊天室聊天时会假装自己是大学生,如果你是小学生,没人愿意和你聊天。 我自己编造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我也把这些欺骗网友的故事写下来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写作生涯。

大头马文学作品《游戏世界》

从此,大家都叫我大头马,只有同学才会叫我的真名。 现在家里人都叫我大头马。 这个名字比我的真名更像我的真名,而且听到“XXX”我感觉不舒服。

我认为这也可能是一种人格障碍,另一种“冒名顶替综合症”。 这些年来,我从别人叙述的童书主角,变成了一个有叙述权的作家,但我似乎一直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 生活变成了小说,而小说反过来又推动并改变了我的生活。

虽然我很早就进入了成人的世界。 但后来我发现,我似乎永远停留在某个地方,而其他人都长大了,走上了正轨,过着正常的生活。 但我渐渐与社会失去了联系,我似乎还停留在这样一个奇幻的江湖世界里。 虽然乍一看我似乎很有社交能力,很人性化,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一种表演。 我扮演的是一个被称为“成年人”的人。 原来我被抛在了后面,成了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

工作,结婚,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 我发现我似乎无法进入这个轨道。 其实我并不是勇敢地尝试成为一个不同的人,而是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正常人。 我以为我很正常,也做了所谓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但后来我发现这些事情我都做不到。 最后我发现写作并不是因为我擅长,而是因为我其他方面都不擅长。 我没有找到比写作更适合我的事情,所以我被迫走上了这条窄路。

记得小时候,我家门前的天线塔白天总是挤满了玩耍的孩子。 只有到了晚上,孩子们消失了,天线塔才属于我一个人。 每当家里来了客人,或者不想待在家里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出去,独自爬上天线塔,静静地躺在上面发呆,看星星,冥想。

最先吸引我去“体验生活”的案例,被我写进了小说《白鲸》。 我一度担心这个故事会被刑警看到,会引起一些麻烦,但仔细想想,概率极低。 我不是著名作家,这本书也不是畅销书。 我壮着胆子给派出所所长寄了一份,但他确实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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