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国际中学语文课堂上的脏话课——冯军鹤

在深圳的一所国际中学，语文老师冯俊和和他的老师们为初中生设计了一个特别的脏话课。

课堂上，奉俊和把学生们常说的脏话全都按顺序写在黑板上。 当看到到处都是骂人的字眼时，班里的学生们从兴奋到害羞，再到困惑。 随后，奉俊和带着学生们填写问卷、观看视频，让他们逐渐了解脏话背后的社会意义，也看到其背后隐藏的禁忌、权力和性别暴力。 所有的禁忌一旦被包装起来就变得神秘起来。 脏话阶级实现了幻灭。

事实上，脏话课只是奉俊和国际中学中文课性别意识部分的一个特殊部分。 在这里工作的三年时间里，他带领班里的学生进行了许多与性别意识有关的探索和讨论，逐渐让学生们了解了性别歧视、性别暴力和性别平等——有时，评价班里有平胸的人。女同学也是一种歧视和骚扰。

最近，我们和冯俊河对话，聊了这堂脏话课，聊了孩子眼中的性和性别。 作为一名语文教师，他看到了传统教育体系的差距，并一直担心“我们所呼吁的性教育从未出现”。 教育应该给学生一个回应。 为此，带领学生在语文课堂上讨论脏话和性别问题，对于冯俊和和他的同事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补充。

冯俊和在深圳的三年教职结束后，没有续约，仍然与严重的干眼症作斗争。 与《人物》杂志交谈后不久，他就要去度假，处于休息和学习的间隔年。 如今，他是一名自由职业者，健身、读书，偶尔也会上网课，带领学生精读文学书籍。 他希望帮助孩子们从繁重的课业中得到喘息的机会，让生活更有方向。

更重要的是，“教育是一种经历”，冯俊河说。 他想让这种体验变得更有趣、更丰富。

以下是奉俊赫的叙述——

文字| 凌毅

编辑| 楚明

图片| （除特别注明外）由受访者提供

消除咒骂的话

脏话课开始了。 我让学生们说出他们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并帮他们写在黑板上。 一开始他们都觉得不好意思，还互相鼓励，但慢慢发现，别人都说了之后，他们也都放下了。

面对这黑板上的脏话，男生和女生其实都同样冷静。 当我们把脏话作为公共讨论的话题时，人们会更加坦诚、大胆地打破这种禁忌感，最终落入正常的讨论，给他们的印象也会更加深刻。

在设计课程时，我首先想到的是设计问卷。 我们希望学生接下来讨论脏话时能够坦诚相待。 问卷共有8个问题，基本上是要求他们讨论生活中的脏话、网络上的脏话、被周围人说脏话、如何说脏话等。

我们会在教室的墙壁左边画一个0，在右边画一个10，在中间画一个5。 数字表示度数。 每个学生手里都拿着一张便利贴。 在回答这8个问题时，学生应该写下自己的答案，它是一个数字，并站在你认为它对应的位置。 学生们其实很好奇别人是如何选择的。

第四个问题，“你在网上说脏话的频率是多少？” 学生普遍产生共鸣，得分较高。 当时，一名学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很多人的这种差异。如果老师和家长在生活中听到脏话，就需要教育。但在网络上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也有学生表示：“大家偶尔也要说脏话，这种事情，感觉很刺激，怎么说呢，就像喝了一杯冰冻奶茶一样，感觉身体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学生们的反应。 我们问的是，“当你说脏话时，你知道这些脏话的真正含义吗？” 那时的学生表现出掩饰、张扬、刻意的冷静和冷漠。 我对结果仍然感到惊讶：大多数人都知道，其中一半人选择了 8 或 9。

我们告诉学生，如果我们最后把数字加在一起，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个总数。 这个总数代表什么？ 它可能代表着你和脏话之间的距离。 当时，同学们看到成绩后，依然一片骚动和兴奋。 有的同学会说：“如果他用脏话攻击别人，我想他应该受到批评。但如果脏话只是一种发泄的方式，那应该与好坏无关。”

设计这些问题的初衷是，一方面了解学生对脏话的态度，另一方面让他们感觉同学对他们敞开心扉，这样就有空间以供进一步讨论。

第一堂脏话课结束后，第二天我班的一个男生告诉我，昨天我给其他班的同学讲过这堂课，他们都很感兴趣，想听。 我会感觉反馈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开设脏话班的机会之一是我在大学时读到了《南瓜灯博士》的故事。 它讲述了来自纽约贫民窟的文森特的故事。 当他转学到新学校时，他渴望被同学接受。 他交了自己的朋友，却遭到同学的排斥。 由于自卑和孤独，他不安地试图将自己“伪装”成同类，并开始说脏话以获取同学的认可。

后来工作后，我在书店里偶然发现了这个故事，发现里面的主角学生是小学高年级或者初中的学生。 讨论内容涉及师生关系、学生言语欺凌、言语暴力以及对脏话的恐惧等。

我想起，在学校办公室里，老师们在讨论学生说脏话的问题。 孩子进入初一后，说脏话的频率明显增加，男孩和女孩都说脏话。 学校里还发生过非常严重的脏话事件。 我在家上网课的时候，另一个班有一个孩子和另一个学生发生了冲突。

吊诡的结果是，两个人互相吐出了最直接、最下流的脏话。 脏话的程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们都在网上找到了脏话教程，而且都不再是普通的脏话了。

这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他们上课时骂人的过程被旁边的同学看到了。 在场的学生纷纷上前，七八个学生编出一串脏话攻击其他学生。 学生们对脏话本身没有概念，在这种情况下脏话的影响就很明显了。 这在当时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惊动了校长。

于是我偶然发现了相关的文学样本，类似的事情在学校又发生了。 我和另一位语文老师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联系，于是我们就产生了策划脏话课的想法。

脏话课的重点是谈论脏话对孩子意味着什么。 这种言语攻击在别人眼里可能是某种语言禁忌，也可能是一种不文明、粗鲁的表达方式。

我们从网上找到了一部关于脏话历史的诙谐、轻松的短片，时长大约七八分钟。 我们想与学生分享“禁忌让脏话更有力量”以及为什么脏话与女性的关系更加密切。 越是禁忌的地方，脏话就越激烈、越频繁。 这些都是希望帮助他们理解脏话与人的情感关系、脏话的社会作用，最终看到脏话与社会经济、社会规范的联系。

与咒骂相关的是欺凌，而咒骂往往是欺凌的一种手段。 当我们谈论这个问题时，我们会引用《杰克灯笼博士》的文字并提出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这个班的一员，你会对一个爱说脏话的转学生持什么态度？

学生们可能都有过面对转学生的经历。 他们会说我同情他，但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他很粗鲁，有同学说我想帮助他，但是是秘密的方式。 如果我以非常公开的方式帮助他，我可能会被其他同学欺负和抛弃。

如今，网络和社交媒体为脏话提供了更大的刺激，学生从网络中学到了更多的脏话。 而且，他们在微信、QQ上使用脏话的比例远高于生活中使用的比例。

坦白说，脏话课之后，学生们的变化并不大。 主要的变化可能是对在我面前说脏话变得更加开放。 这实际上是一个有益的改变。 例如，以前他们有时会给我发一些和同学聊天的截图。 那时候他们不会把别人的脏话截图给我，而是先把脏话去掉再发给我。 现在，他们对这些条款更加满意。

第二个变化是，在学生平静地面对脏话的背景下，如果再有脏话攻击，我有机会介入。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向我曝光，我无法干预。 因为既然我们谈到了脏话在文化中的地位，作为一种社交方式，作为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作为一种攻击力，那么我们说话的时候就能对应起来，我会把它当作一个学生。 对待和处理情绪。 一旦这些禁忌和神秘被打破，脏话其实也就幻灭了。

在国际学校的讨论课上。

脏话中的性别和性别

来深圳之前，我加入了一个教育志愿者组织，被分配到云南一个山村的一所公立小学，教五年级和六年级。 后来在云南，我们推出了一些创新课程，其中也涉及到一些性别教育。 当时有的老师也做了类似的尝试，我也在黑板上写下了脏话。

脏话对初中生的影响较大。 一方面，初中生确实知道的脏话比较多，而且大多数人都知道脏话是什么意思。 此外，他们自己在生活中也存在很多使用脏话的情况和问题意识。

脏话课本身确实是一个比较大胆的课堂内容。 这是一个禁忌话题，所以人们似乎更加关注它。

课程中对我们来说最困难的就是如何处理《南瓜灯博士》的结局。 文本的结尾是文森特在墙上画了一幅一直帮助他的女老师的裸体肖像。 我们对于是否要在课堂上展示它感到有点困惑，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时刻。

我们担心学生看完后是否会更加失控，或者家长告诉家长课程内容后是否会质疑我们。 性和脏话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结果，我们发现孩子们比我们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他们一点也不惊讶，也不觉得说这个结局有什么大不了的。

冯俊和在云南一所乡村小学任教。

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关于性和性别的教育很少。 如果不在课堂上出现，学生就不会觉得它可以成为师生共同讨论的话题。 很多同学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和相关的遭遇时，可能不知道如何处理，可能就留给自己去消化。 这是我们教育中缺失的很大一部分。 这些知识还是需要有人去引导、教会他们科学、系统地去识别，而不是回避或者谈论。

事实上，脏话班本身也是我们每年进行的性别教育的一部分。

从2020年妇女节开始，我们将设计类似性别话题的主题班，持续两周甚至一个月。 脏话课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同时，脏话的形式也与性别和性别歧视密切相关。 当时，关于脏话，我们讨论了以下问题——

（1）为什么很多脏话都与女性有关？

（2）为什么很多脏话都与生殖器有关？

(3) 为什么有这么多脏话攻击长辈？

面对这些问题，男生和女生的理解完全不同。

当时在课堂上，一个男孩解释说，攻击女性或一个人的母亲就是攻击这个人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孩也站起来说道：“现在的社会，很多人可以接受男人说脏话，但不能接受女孩说脏话。我妈妈总是告诉我，女孩不应该说脏话。为什么？因为在他们眼里“男生可以粗鲁，但女生一定要温柔，这太不公平了。”

说脏话课结束后，最感人的时刻之一是一位母亲发给我的信息。 她说，我们能在课堂上谈论这个话题，她感到非常感动。

她与儿子的矛盾长期存在。 那时候，儿子回家也会对妈妈说脏话。 脏话课结束后，母亲说，前一天儿子用一些很脏的话骂了她。 后来回到家，他给她讲了我们班的情况，以及我们所学到的关于脏话的新知识。

她听后非常震惊，趁这个机会告诉儿子，你知道吗？ 当你说脏话时我很痛苦。 因为在你看来，说脏话可能只是一句口号，是你和同学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这样的脏话对我来说是非常冒犯的，也是对我的另一种伤害。 儿子听后，当时没有说什么，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对母亲说坏话了。

图片来源电视剧《小欢喜》

为什么她会遭遇这样的攻击？

我们也做出了更多尝试来讨论性别问题。

2020年妇女节，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媒体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医务人员的日常工作和压力上。 一些新闻媒体会聚焦女性医务工作者。 记得最早的新闻报道中，就提到过女医务工作者会遇到卫生巾的困境，一些女性自身的生理需求会被忽视。

看到这一点后，我们想设计一门首次讨论女性需求的课程。 一方面，我们找到了大量关于疫情期间女工的新闻报道生活网报道，让学生讨论女性和女孩在社会中可能需要什么，会有什么样的意识。 我们还讨论了如何识别性别歧视。

我们在课堂上会涉及到一些词汇对比，我们会和学生分享联合国发布的《汉语性别包容性语言指南》。 经过一番活动，她们会发现生活中的“女司机”、“家庭主妇”、“男婿”等词语充满了性别偏见。 未来，它们可能会对人类日常使用的词汇有更多的改变和理解。 警报。

这个时候，女孩子的反应一般比男孩子要大。 比如，第一堂课，男生的认识还是小孩子的认识，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仅限于家里爸爸说了算，班里的女生比我强，而且我被殴打了。 类别。

女孩子会更产生共鸣。 他们会告诉男孩们，我去厕所要排很长的队，但你们不用排队。 这不公平。

学校里的性别侵犯实际上很常见。 比如，孩子们会很直白地说一个女孩胸部平，对一个女孩的外表做出一些评论，最严重的情况下，他们会在社交媒体上对女孩说一些脏话。 有时候这句话可能是开玩笑，女孩也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但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种间接的暴力。

我们将找到整合某些社交文本和课堂文本的方法。

比如，我们会一起精读一本叫《人鼠之间》的书，里面有很多性别暴力和攻击的内容。 比如我们会说女主角是个泼妇、荡妇。 她被杀后，有些人会说她罪有应得。 在精读过程中，我们设计了一个部分，其中一半的讨论集中在这个女孩身上，让学生讨论她为什么遭受如此性别的攻击。 难道她真该被这些男工骂“贱人”吗？

学生在谈论时会发现，男性的攻击并不是针对女性的，而是基于他们对女性的想象和定位，这就是所谓的社会角色偏见。

当时，一个女孩的课后作业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她写道，柯利的妻子与众不同。 她的性格和她的所作所为在人们心中只留下了负面的记忆。 印象。 但我不认为她是人们所说的荡妇。 在她与莱尼的谈话中，她对成为明星的幻想并不亚于莱尼。 她的幻想就像克鲁克斯渴望与他的白人朋友融为一体。 同样值得尊重。

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但没有人会像她这样的女人一样，因为孤独、不愿意永远待在家里而被骂。 在她与莱尼的谈话中，她的情感现实和她的外表一样纯粹。 因为她不想孤独，也因为偏见，她成为了人们所说的荡妇，直到去世……

这种对女性的同理心是非常准确和罕见的。

图片来源电视剧《我的天才女友》

奢侈品创新

豆瓣上有一个话题：作为一个中国女孩意味着什么？ 我们让孩子观察周围的一些现象，并独立讨论这个话题。

在讨论过程中，很多焦点都集中在家庭关系的讨论上，尤其是当家里有两个孩子时，一男一女。 父母对待彼此的方式不同，这一点女孩子们都很清楚。

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来找我聊天。 我们聊了一个半小时，她哭了大概半个小时。

女孩哭着来找我，抱怨她的父母重男轻女。 她说，我的父母总是告诉我，“只要你不是最后一个就行了，你可以学会如何快乐，只要你快乐，爸爸就会快乐。” 他们问弟弟的是，你的数学水平怎么样？ 那么，你的英语怎么样？ 总之，两个孩子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

就这么一句话，这个女儿就敏锐地意识到了父母对待兄弟姐妹的不平等。 她哭着说我一定要提高学习成绩，我一定要向爸爸证明我也能学习好。 确实，从六年级到八年级，她的成绩突飞猛进，远远好于哥哥。

事实上，从表面上看，似乎女儿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青睐。 她可以向父亲要更多的零用钱，也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家里对儿子的学业要求比对女儿的要高，大家对儿子未来学业的期望也高很多。超出了他们对女儿的期望。 很多时候，大家都会认为这种现象是正常的。

父母的这种期待和规划，有时并不一定是任意的，而可能是无意识的选择。 这种歧视在今天是非常看不见的，但确实是家庭中比较普遍、难以启齿的想法。

到了云南，我才发现这片土地上女性的困境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我去一个村子家访，有一个女孩主动跟我说话，陪我玩。 结果我到村子的那天她就没有出现。 我想去她家找她，有学生向我讲述了她家里的经历。 比如，她的母亲离家出走了，抛弃了她，她的奶奶也经常把她骂得很难听。 我听后感到非常难过。

当我回到学校时，我发现了这个女孩，她突然哭了起来，一种很忍耐、很委屈的哭声。 后来我才知道，她妈妈已经离开了村子。 我一开始联系过她，但后来就失去了联系。 她的奶奶认为她是女孩，会说下流的脏话并责骂她，这是一种不讨人喜欢的性别侮辱。 另一边，父亲在家酗酒，她也有责任照顾他。 她非常绝望，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能支撑这个家的人了。

像这样的女孩的故事还有很多。 比如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她爸爸让她在家做各种家务。 周末她去放羊、放牛，寻找应季的蘑菇、柴火和松针。 同学们约好周末一起去玩，但她的父亲一定不能放她走。 父母必须比他们的儿子更多地控制她。 儿子可以有更多的自由，有更多的选择，但女儿却不能。

另一个问题是早婚早育。 我的一个学生16岁就生了孩子，这是很常见的情况。 他们很早就结婚了，很快就有了孩子。 但这些决定非常仓促。 很有可能两三年后，小夫妻就会分居，或者出去打工，不想面对生孩子的负担。

来源视觉中国

事实上，当这些经历阻碍了女性的人生前进道路时，它可能会非常具有破坏性。 当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家庭意味着什么。 他们为未来生活的可能性付出了责任。

后来，一些高中时想考大学的女孩来向我咨询。 我建议她去一个文化稍有不同的地方去了解、体验、看到生活的其他方面。

当面对一些性别问题时，女生往往容易情绪化，在课堂上认真对待事情，而男生则不同。 一开始他们会很积极，但是讨论结束后，就过去了，因为他们会觉得这些话题似乎和我没有太大关系，而且我也认为老师在这方面偏向女孩子。片刻。

你认为男孩子有“拥有这种男性特权是理所当然的”的想法吗？ 肯定会发生，但是这个事情想要改变还是很难的。

对于今天的孩子来说，在理解性别问题时，更重要的是能否看到身边非常隐秘的性别不平等和歧视，并认识到它可能只是实现平等的第一步。 。

在孩子们八年级的班级里，我们设计了另一个话题。 关注中国或整个世界，让他们明白女性是他者。 他们的经历会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女性能够作为一个社区和相关个体相互联系。

基本上我并没有做过太多女权主义的尝试。 首先，我认为在课堂上可能不合适。 第二，我认为这种讨论可能不是语文课的方式。 我还是要选择文本，从文学作品开始。 引导学生讨论关于女性身份的经历、遭遇和想法。

我们选择了余秀华的诗，她在诗中写了自己的爱情和自己的人生经历。 我还选了范雨苏的文章。 她讲述了自己作为女性所面临的环境、遭遇和家庭压力。 她希望引导孩子们了解女性作为个体如何认识自己的处境，从而认知这个非常普遍的角色。 幕后，女性的努力和承诺是什么？

我在深圳的一所私立国际学校完成了关于脏话和探索性别问题的课程。 这是一所非常新的学校。 2019年刚成立时，几乎是中国最贵的学校之一，每年学费30万。

这所学校的家长大部分都是实体经济人士。 在东莞、顺德、佛山开工厂的人很多。 他们的学历不一定高。 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自农村，相当踏实。 但同时，他们也清楚地意识到社会竞争的压力和学历的贬值，这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我必须让我的孩子有更多的知识，学到更多的东西，才能保证他们不会跌倒。在后面。 说脏话课结束后，有的家长会给我发邮件说，这个课很少见，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机会。

近年来，不少语文教师做出了创新尝试。 比如有的老师会在课堂上教学生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利，有的老师会开设文学精读课程。

事实上，当人们谈论创新教育时，通常都有一个背景。 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如果放在其他国家，可能不叫创新教育，而是日常教育的一部分。 但在我们的教育环境中，这些突破确实是相当大胆的创新。

这些创新教育案例出现的原因之一是我们的课堂缺乏这些应该包含但实际上却没有的探索。 例如，性别教育太缺乏。 这个话题在实际的语文课本上是不存在的，看来稍微尝试一下就会被表扬。

我会想到一个很遥远的例子。 在我的学习经历中，没有一堂语文课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但也有一些老师给了我很多启发。 当我们上初二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刚毕业的女老师。 她文笔较弱，面部线条十分清晰。 我们班的成绩很差。 大家一起谈恋爱，晚上翻墙去网吧。 晚上，宿舍里有一半人在抽烟。

这位老师接手我们班后，从家里带来了很多书，放在班级里。 例如，学生们朗读了《莫泊桑短篇小说》等作品。 没有人读它们。 我是语文课代表，所以我带头读了它们。 ，一个周末读完。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在学校里，我自己的生活突然变得丰富起来，我开始对读书产生兴趣，然后我开始借书读书。 学校前面有一家商店，可以租书。 考试取得第一名后，我得到了一张免费借书卡，可以阅读许多文学书籍。 从那时起，读书就成了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这位老师的做法对我很有启发。

我成为一名语文老师已经快6年了。 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令我怀念的时刻。 当我在云南的时候，我和我的男同学就像朋友一样。 我会拜访他们的家并与他们交流。 有时我会和孩子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会给我介绍村里有趣的人和事。 。 有的同学家里没有门，我们就躺在一起看外面的星星。 那时我只是觉得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可以是平等的、相互尊重的。

工作中更多的感人时刻来自于学生家长。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通过电子邮件与其中一位家长进行沟通。 我每周都会给他发一封邮件，告诉他我们课程的进展，他也会回复我关于他对课程的看法和想法。 当孩子们读某本书时，他也读，并与我分享他的感受。 当我快要离开学校的时候，他给我写了最后一封邮件，说他统计过我们交换的邮件，大概有三百多封，大约每三天一封。

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一个创新班级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会被认可，但家长的反馈让我感到很受鼓舞。

现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 创新教育经常出现在领先的经济学院。 他们的尝试起点很高，因为这里的孩子完全有能力应对高考。

我们正在尝试的创新教育不一定会导致学生的语文成绩或写作能力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但孩子的成长不是一个加速成熟的过程，而是一个充满变化的过程。 他们的世界观和自身的内在逻辑充满了想象和因果的碰撞，有时可能比成年人想象的还要有趣。

如果跳出传统的思维方式，我们会觉得成长的过程不是打败怪物、升级的过程，也不是用更好、更成熟、更高级的东西来训练自己的过程，而是一种经历。 在不同的经历中，教育可能会有所不同，可能会很有趣、很丰富，也可能有更多的延伸可能性。

图片来源电影《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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