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刘梦龙
我们不难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当代社会主义国家往往在组织方面具有较强的优势,但在意识形态领域大多处于相对被动的状态。 这直接体现在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管理能力上,执行力普遍较强,但文化宣传、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普遍较弱。 尤其是在大众宣传领域,往往依赖民族主义叙事作为支撑,而社会主义叙事的基调并不突出。
这种情况与20世纪初社会主义浪潮席卷全球时的情况有很大不同。 当时的社会主义运动,最初是基于节省时间对抗严重社会弊病的思想,首先在担心当时弊病的知识分子中引起强烈反响。 突破。
换句话说,意识形态本应成为社会主义的看家本领。 如果说马克思、恩格斯作为革命导师主要是用笔去战斗的话,那么以列宁、毛泽东为代表的20世纪社会主义国家的缔造者们,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具有非凡的能力和成就。
正是由于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先优势,二十世纪的社会主义理论才能够面对旧世界从物质领域到文化领域的全面压制,却表现出一种韧性,永远不要停止思考。 在二十世纪深刻的社会危机中,社会主义理论吸引了众多精英的加入。 他们死而无悔,继续发展,实现了从空中楼阁到红营的最终突破。
历史上,以中俄为代表的红色革命,普遍在创业建设的困难时期以思想优势弥补了物质力量的不足,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以剑桥五人为代表的一代红色精英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阵营的思想号召力。 一个世纪后,意识形态领域普遍成为当代社会主义国家的短板。
这是如何发生的,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释。 一方面是资本主义世界的自我完善,包括吸收了原有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思想,使早期社会主义的一些思想得以实现。 比如,比较完善的社会福利机制确实缓解了社会矛盾。 另一方面是社会主义阵营,特别是以苏联为代表的阵营。 虽然它在建设初期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并经历了快速的进展,但在建国的超人领袖离开后,却表现出因人而无法成功,出现了物质建设。 以及理论发展的双重滞后。
与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阵营的出现相比,今天的资本主义阵营或许应该被贴上被社会主义打倒的标签。 尽管列宁主义政党未能在全世界插上危险信号,但以欧洲为代表的左翼社会运动和社会民主党大规模参政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虽然他们已经成为资产阶级社会统治阶层的一部分,政治家也取代了政治家,甚至出现了广泛的分裂,但他们在成立之初所秉持的一些改革主张或多或少还是存在的。这期间较少。 在此过程中落地。
这些都体现了20世纪社会主义巨大浪潮冲击留下的痕迹。 “我们离开后,他们会为你们修建学校、医院,并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的良心,也不是因为他们成为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事实上,即使在今天,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发展仍在继续。 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主张显然是改革性的,与20世纪初注重重建的革命完全不同。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发展也是当代资本主义世界本身的默许。 相反,希玛作为一种学术理论,本身要做出一些配合,作为一种多元思想而存在,以区分和排除可能出现的更为激进的思想。
与社会主义强国长期实践中发展起来的理论相比,当代西马的命题具有典型的学术特征,理论性大于实践性,具有浓厚的知识分子沙龙气质。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一些思考和对策对于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仍然具有参考价值。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资本主义国家在完善制度的同时,也有针对性地发展了理论武器和斗争手段。 以多元主义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强调用伪进步主义来对抗进步主义,对阶级叙事进行分裂和瓦解。
由于冷战后资本主义列强占据绝对强势地位,站在生产力优势一边,也掌握了网络信息控制、舆论污染等现代意识形态和舆论斗争的新手段。 我们所熟悉的颜色革命可以看作是冷战后西方在互联网和全球化时代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制造的意识形态斗争的顶峰。
后现代社会,借助技术进步,资本主义列强的社会管理和控制能力大大增强,往往能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开玩笑,为什么美国的零元采购只会破坏当地秩序,却无法建立地下秩序,永远处于散兵游勇的状态。 因为福博莱的重点从来都不是打击犯罪,而是一直致力于组织打击犯罪分子。
在打击犯罪领域固然如此,但在政治、意识形态领域则可想而知。 当代资本主义不怕你的思考和表达,只要你不去组织实践,就有很多办法让你思考、胡言乱语。
当然,问题不能留给对手,打铁的关键在于自己。 二十世纪下半叶的社会主义阵营无疑存在很多问题生活网消息,最终导致自身意识形态优势的丧失。
社会主义最基本的命题包括公平、效率、进步的基本要素。 换句话说,一个相对于资本主义制度停滞不前甚至进步缓慢的社会主义国家必然会出现问题。 苏联后期的僵化和官僚化,对社会主义的基本要求造成了根本性的影响。 苏联的失败并不是它无法生存,而是它在长期积累的危机下过度激进导致猝死。 而这个问题首先出现在发展停滞后的意识形态解体中,并最终促成了苏联国家体系的解体。
诞生于资本主义高速发展时期的社会主义,是从批判开始的,自然具有浓厚的进步色彩。 这就使得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日新月异,不能用过去的成就来搪塞当前的停滞。 从这个角度看,贫穷确实不是社会主义,僵化保守也不是社会主义。 它一定是一股活水,是不断进步的事业。
与以苏联为代表的欧洲阵营相比,以中国为代表的第三世界遇到的突出问题是社会发展至今相对落后,导致意识形态缺乏物质支撑。 在冷战时期社会主义阵营失败和西方主导的全球化背景下,这些国家要想继续发展,就不得不处于弱势和受制的地位,只能依靠民族主义来支撑。 。
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社会主义事业无疑是伟大的,突出体现在实现独立和高速追赶上。 但我们也必须承认,这些革命都发生在旧世界生产力相对落后的薄弱地区。 东方革命的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与欧洲革命不同的面貌。
由于需要广泛传播到社会中下层,东方社会主义不可避免地要与传统农业社会的一些思想相结合。 比如,我国在文化领域具有浓厚的清教色彩,这是西方社会主义运动所没有的。 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发展,这些部分往往表现出不适应工业化社会的情况,但由于它们是祖传的家法,所以形成了相当强的政策惯性,很难改变。
应该说,以中国为代表的第三世界社会国家在经历了20世纪波澜壮阔的社会主义浪潮之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但即使是像中国这样公认的发展奇迹,也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迎头赶上。 直到今天,我们的社会生活与制度完善的国家和最先进的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当然可以说,由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列宁主义政党的高度组织化,我们用几十年的时间超越了西方国家数百年的工业化进程,实现了工业化的奇迹。 但在资本世界主导的全球体系下,我们作为相对弱势的一方,在社会意识形态上只能采取相对防御的态度。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这与社会主义强烈的进步性、先进性的要求是相冲突的。
在彩电、空调被西方人广泛使用的年代,黑白电视、电风扇还没有普及,自然谈不上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第三世界社会主义国家在理论上经常遇到这样的困境。 马克思、恩格斯的许多经典论述都是基于欧洲国家相对发达的生产力而写成的,而自身落后的发展水平往往使这些经典理论显得漫无目的,而在国家建设中,分配往往不得不让位于发展。 ,发展迫切需要依靠西方发达国家。
双方物质力量的鲜明对比,使得对传统社会的批判在现实面前显得无力。 无论你说得多么奢侈,无论你多么揭露西方资本主义掠夺的真面目,都掩盖不了你自己的生活水平远不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基本问题。 更重要的是,由于全球化时代西方舆论和话语权的绝对实力,在西方文化和娱乐的垄断下,我们常常看到他们刻意塑造的正面、专业化的西方形象,而社会问题也随之而来。西方普遍接受。 褪色了。
一方面,社会主义制度使以中国为代表的第三世界国家奠定了工业基础,并在冷战后进入快速发展阶段。 另一方面,在快速增长时期,人们普遍选择向前看,刻意淡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以更好地融入西方主导的全球经济体系。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难免对西方意识形态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片面的崇拜。
马克思、恩格斯、毛泽东充分论述了他们所处的时代,触及了社会发展的基本原理,并被证明能够有效指导我们的社会发展。 但由于第三世界国家发展水平相对落后,我们不可能提出超越现阶段发展阶段的理论,更不可能从理论上对抗为社会主义运动而广泛完善的西方制度。 20世纪。 对抗和反击。 相反,在我们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时时参考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发展理论。
因此,我们的社会理论最多只能解释我们自身的一些问题,对更先进的外部世界没有吸引力。 即使社会理论发展迅速,但也常常落后于其自身的发展。 在理论和发展同时落后的情况下,你就像拿着火绳枪对抗燧发枪。 即使是正义的自卫也只能是被动的。
正因为意识形态无法脱离现实生产力,第三世界的社会主义国家往往处于无能为力的争论状态,自然只能更多地依靠民族主义来维持自身的存在。
但到了现代,这种情况又面临新的困难。 即随着全球化程度的加深,西方的信息主导地位越来越明显,意识形态渗透更加猖獗。 特别是随着后现代社会的普遍到来,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迫切需要更新。
更糟糕的是,由于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长期从实体向虚拟转变,全球经济已经处于关键时刻。 冷战后高速增长时期已经结束,依靠发展解决问题的旧思维方式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当代社会治理面临严重不适应和紧迫转型压力。
相比之下,西方在后现代社会发展出一套以弱民、战败国家为代价的邪路,但确实具有广泛的吸引力。 性别对立、道德崩解等现象从发达国家迅速蔓延至全球,对各国社会的正常运转构成严重威胁。 我们旧的治理方式已经不能很好地应对这种新形势。
更何况,由于长期处于不公平的国际分配现状,东亚国家普遍处于高度内向的状态。 这进而导致生育率下降、社会文化消极、底层互相伤害、整个社会敌意加剧。 这些新时代的新问题,不仅不是资本主义国家自己能够解决的,甚至由于全球经济体系的不公平,在东方国家中专门化了。
当今时代,一方面,多元政治正确盛行;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很多人不得不依靠前现代来对抗后现代,全球保守主义开始大回潮。 在此形势下,我们迫切需要在社会治理理论和制度建设上取得突破。
从全球范围来看,无论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还是新兴第三世界强国,社会发展都面临严重危机,但这场危机也意味着转折。 西方与社会主义一百多年来的对抗并非一帆风顺,更谈不上越战越强。
相反,由于当代西方严重的去工业化,一方面最大程度地消除了社会主义的内部威胁,另一方面也构成了其社会治理能力,前所未有社会生产力下降。 可以说,西方社会实际上选择了与后现代主义的自卑共存,并试图尽可能地生存下去。
相比之下,作为当代世界最强大的工业化国家,中国可以说经过一个世纪的奋斗,首次站在了生产力的前列。 而经过市场经济几十年的快速发展,我们也面临着最突出的分配问题,以及严重的后现代危机。
我们今天面临的不仅仅是分配问题,更是社会不同阶层的严重撕裂。 我们还必须与全球资本主义进入晚期后意识形态的恶化作斗争。 我们是谁、我们是谁是后现代社会的共同问题,也是社会分化的重要表现。 而这些也正是社会主义理论长期探索并始终致力于解决的问题。 这种现实困难正在呼唤我们回归社会主义初心。
当今时代似乎又回到了20世纪初。 大国对抗空前激化,席卷全球的资本主义重大危机再次摆在人们面前。 我们的民族正面临着物质和精神文化的严峻考验。 这种前所未有的局面,不仅意味着在物质上击败对手,而且在理论上压倒对手。
但生产力的进步也意味着我们第一次获得了引领人类走向未知领域的理论突破。 经过一个世纪的快速发展,我们普及了高等教育,全面提高了人民素质,建成了现代工业化社会。 这些都使我们越来越有资格实现马克思、恩格斯理想中的社会主义理念。 可以说,历史正在走到这样一个门槛,呼唤着社会主义事业的新高潮,从物质建设到社会思想改造,迎来人类新的飞跃。
在这样一个历史大转折点上,我们所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力量的不断进步,更是面对后现代,结合社会主义基本原理创造新的理论突破。 有了这一突破,我们就能扭转思想领域长期被动的局面,后来居上,甚至回到20世纪上半叶社会主义事业的繁荣。
事实上,美国的霸权松动衰落后,越来越显示出它依靠赤裸裸的实力来维持其全球统治和掠夺来维持生存。 无论是进步主义的旗帜,还是普世价值的旗帜,都应该被更先进的国家接过。 得道的人比失道的人会得到更多的帮助。 谁掌握了这条道,谁就能在长期斗争中取得优势。
专心跟西方做生意,不辩经的时代应该结束了。 我们要战胜侵略强大的敌人,克服历史积累的内部矛盾,就必须明确我们是谁、社会主义向何处去的基本问题。
在这种变革中,我们过去所熟悉的一切都围绕着市场经济展开,保守的、意识形态普遍淡化的旧社会制度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广泛的社会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人们在后现代的洗礼中,在不同社会思潮的激烈斗争和东西方思想的激烈碰撞中,将被迫重新思考社会主义及其进步要求,从而使公平、正义、进步、曾经被西方篡夺的民主自由的光辉理想又回到了人民手中,并再次绽放出思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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