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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中国消费者协会发布《商品过度包装问题研究和消费者感知调查报告》。报告显示，80.7%的消费者对商品过度包装持“多数情况反对”的态度。但在大多数消费者都持“反对票”的情况下，对疑似过度包装进行投诉维权的消费者却只有14.7%。对此专家认为，虽然关于过度包装的标准逐渐清晰和具体，但尚需加强宣传，让消费者形成对过度包装标准的认识，并针对商家实行黑白名单管理制度，加大对于过度包装、虚假宣传等现象的打击力度。同时，也有专家建议，充分利用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完善商品追溯体系也是有效手段。
80.7%与14.7%
关于过度包装，报告中提到了关乎消费者态度、认知、维权情况等多方面的问题。其中，在消费者对商品过度包装的态度及原因方面，调查发现，80.7%的消费者对商品过度包装持“多数情况反对”的态度，有64.1%的消费者认为，在特定情况下可以接受商品过度包装，如部分消费者对于“有实用价值的过度包装”“奢侈品、确实需要加强保护的商品”“部分送礼场合”出现过度包装情况可以接受。
不过，尽管八成消费者对多数情况下的过度包装持反对态度，但关于何谓“过度包装”，消费者的认知却存在盲点。报告显示，虽然82.6%的消费者听说过商品过度包装，但66%的消费者不知道商品过度包装的正确定义，92.2%的消费者不熟悉商品过度包装的判别标准；消费者判别商品是否属于过度包装主要靠个人感觉，看是否是“欺骗式包装”“豪华的包装”是使用率最高的方法。
同时，虽然消费者对于欺骗式过度包装维权意识强，但实际维权行动弱，买到疑似过度包装商品的消费者中只有14.7%的消费者进行了投诉维权，在投诉维权的消费者中有69.5%表示对维权过程和结果满意。
此外，在涉及过度包装的产品方面，报告显示，消费者高度支持目前有关部门制定标准对食用农产品、茶叶、玩具、婴童产品、电子产品五类商品限制过度包装。其中，消费者对茶叶过度包装问题关注程度最高，有40.7%的消费者认为疑似存在过度包装问题；两成多的消费者认为电子产品和食用农产品疑似存在过度包装问题。消费者希望包装能保障自己的知情权、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如消费者希望食用农产品包装在能保鲜、易携带的同时，可以加开有效的可视“天窗”（有透明显示功能）。
有标准但判别不易
“‘过度’本身是一个相对概念，需要确定相应的评判标准。”辽宁大学环境资源与能源法研究中心主任刘佳奇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因此，相关的标准体系是防止商品过度包装的关键，这样，才能对过度包装的认定有科学、明确的技术规范，从而为政府的监管和公众的维权提供更为充分的技术依据。”
因而，我国一直在大力制定相关标准。2010年4月开始实施的国家强制性标准《限制商品过度包装要求 食品和化妆品》中便明确，食品和化妆品的包装层数不得超过三层、包装空隙率不得大于60%、初始包装之外的所有包装成本总和不得超过商品销售价格的20%。2021年8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又公布了对于包装层数的计算方法，即直接接触内装物的包装为第一层，以此类推，最外包装层为第N层，N即为包装的层数。
标准逐渐清晰且具体，为何过度包装现象仍在持续伤及消费者？报告中分析，普通消费者可以根据包装层数来判别商品是否属于过度包装，但这种方法只适合判别包装层数超标的商品，有局限性；通过包装空隙率判别过度包装的方法对普通消费者来说专业度过高；通过包装成本比例判别过度包装的方法因缺乏成本数据也不太可行。
此外，商务部研究院流通与消费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姜照认为，其中还存在商家和消费者认识的不足。他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作为生产责任主体，少部分商家没有足够重视产品品质的打造，而是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包装设计。“依靠华丽的外表去吸引消费者，片面追求商业利益。”姜照表示，部分消费者的攀比、追求时髦等消费心理也可能会间接助长过度包装现象。
彻底解决仍在路上
研究表明，我国包装废弃物约占城市生活垃圾的30%至40%，在这些包装废弃物中，大部分是过度包装产生的。可以看出，商品过度包装既浪费了资源能源，又增加了消费者负担，产生的包装废弃物更是对环境造成了污染。
多重负面影响催促着过度包装问题得到尽快解决。为此，姜照认为，从根本上解决过度包装问题，需基于加强政府监管、引导商家自律和完善消费者维权机制等三个角度采取措施。“政府部门方面，需定期开展多部门的联合执法行动，加大对于过度包装、虚假宣传等现象的打击力度，其间需要充分利用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完善商品追溯体系。”姜照表示。
在商家方面，姜照指出，需倡导商家诚信经营理念，针对商家实行黑白名单管理制度，对倡导诚信经营的商家要予以适当的奖励。
同时，北京社科院研究员王鹏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鼓励与批评可以并驾齐驱。“对于通过过度包装来增加价格的行为，监管部门要及时通报批评和处罚。另外，还可以号召相关的厂商、企业形成行业性自律组织，如果出现相关商品，或出现相关违法违规行为的企业，可以将其纳入企业征信系统并对社会公布，在后续有重大项目或者公益性质的采购、招标时对其形成影响，从而形成反作用力，提高相关企业的违规成本。”
消费者对于过度包装的认知盲点也是亟待解决的一大问题。因而，王鹏表示，各大媒体可以加强宣传，让消费者更好地形成共识，在形成对过度包装标准的认识后，减少购买相关产品，从而带给生产者一定的压力。
姜照则认为，为了加强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还可利用线上线下媒体渠道，加大针对消费者的宣传教育，鼓励理性消费、适度消费的消费观念，避免非理性消费造成的损失，还可建立健全适合我国国情的消费者集体诉讼制度，加强消费者维权渠道建设，努力营造放心消费环境。
此外，针对消费者准确判别商品过度包装有难度的问题，报告中指出，建议商品包装标注包装空隙率等指标，让消费者知情。
目前，相关举措仍在持续出台中。例如，2022年，国务院办公厅便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商品过度包装治理的通知》，引导商品生产者使用简约包装，优化商品包装设计，减少商品包装层数、材料、成本，减少包装体积、重量。
北京商报记者 方彬楠 冉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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