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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10 10:10:588月7日,吉林省森林消防支队吉林市支队在吉林省舒兰市开原镇大兴村执行清淤任务。侯博文/摄
8月7日,陆军第78集团军某旅组织党员突击队在吉林省舒兰市七里乡清理路障。 刘洋/摄(新华社发)
8月3日,86岁的郭玉英早早上床睡觉。 平安镇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没有停的迹象。 郭玉英的腿脚骨质增生,疼痛剧烈。 她只有躺在炕上才能好受一些。
屋外的花园已经积满了水。 由于担心母亲的安全,儿子侯树祥和儿媳曹国英劝老人住到他们家,但郭玉英无论如何都拒绝了。 破旧的老房子里堆满了旧东西,郭玉英舍不得丢下一切。 丈夫走后,这些事寄托了她全部的心思。
但23:00左右,郭玉英不得不离开。 在侯淑祥的印象中,从21点左右开始,大雨开始倾盆而下,房子的所有缝隙都被水淹没了。 连炉子下面的灰坑里都“哗哗”地冒着水。 仅仅半个小时后,屋子里的水就到了膝盖,“凳子、风扇、煤气罐都浮起来了”,水很快就漫到了炕边。 郭玉英还没来得及得到什么,就被赶出了家门。
当日23时10分,吉林省舒兰市将防汛应急响应级别调整为一级。 舒兰拉林河、霍伦河、竹崎河等多条河流水位大幅上涨,七里乡、平安乡等沿江乡镇大部分受灾。
侯淑祥说,8月4日凌晨3时30分左右,消防车在平安乡巡逻,不断发出警报,要求大家“撤离到高处”。 一家人疏散到大楼后,整夜没有睡觉。 侯淑祥担心水位继续上涨,随时准备撤离,而郭玉英却一直在说起老房子的事。
老人一直想回去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雨势小了,她催促儿子儿媳送她回去,但侯淑祥还是不同意。 每天起床,郭玉英都会坐在门口,看着家的方向。
“水来得太快了”
直到现在,79岁的徐海翔也不明白“他怎么能大惊小怪”。 在他的记忆中生活网资讯,他这辈子还经历过1998年的一场洪水,当时“水最多没到脚踝”。 然而8月3日23时00分左右,他在水深及大腿的情况下走出家门,并在水深及腰部的路上冒雨行走数百米,最终安全到达地势较高的地方。 亲戚家。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 此前,徐海翔居住的七里乡杨家村已安排哨兵监视洪水情况。 8月2日,村民被通知尽快撤离,但徐海翔一家没有离开。
舒兰水系十分发达,河流众多。 流域面积2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57条。 浩浩荡荡的霍伦河与竹崎河在七里乡交汇,冲刷出一片良田,当地已成为著名的“稻花香”水稻的黄金种植带。
徐海翔说,村里通知他撤离后,他和家人商量,决定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 就算水真的来了,他还有时间跑。 只是他没想到“水来得太快了”。
8月3日下午,舒兰气象台发布“双预警”——暴雨红色预警和雷暴大风蓝色预警。 徐海翔记得,8月3日20时左右,“天好像漏水了,水倾盆而下”。 天很黑,风把雨打到玻璃上,“像河水一样流淌”。
当儿子徐国梁大喊时,他才意识到房子被水淹了。 水不断地从门窗涌进来,而火伦河就在屋后,直接把水“推”了进来。 房子很快就被水浸湿了,一家人拼命往高处跑。
山里住3晚
在平安镇,8月2日,居民感觉雨势越来越大。当晚7点左右,郭玉英家的花园里开始积水。 侯树祥和曹国英一直在外面“淘水”。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冲刷,没有发现明显积水。 但8月3日,房子也开始进水,而且水“冲了又灌,又灌了又冲”。
当时,位于下游的七里乡三河村已经遭受灾害。 湍急的朱漆河冲毁了村外唯一通往村外主干道的桥梁,另一条道路也被淹没。 三河村被水围困,断水断电,成了一座“孤岛”。
三河村村民从8月2日开始,连续在山上呆了三个晚上。8月3日,雨下得最大,65岁的三河村民张云鹏在山上瑟瑟发抖。
据舒兰市防汛抗旱指挥部介绍,受台风“杜苏里”残余湿气北上和副热带高压后方切变共同影响,吉林北部地区出现大范围强降雨。 特别是舒兰市从8月1日夜间开始出现持续降雨,截至8月4日15:00,舒兰市平均降雨量达到111.7毫米。 其中,强降雨中心永胜林场降雨量达到489.0毫米,是历史最大值103.6毫米的4.72倍,其他9个站降雨量达到历史极值的2-4倍。
张云鹏说,8月2日,村里被淹了,很多村民房子里的水已经没过胸口,很多房子倒塌了。 村道两侧的排水沟已经满了。 村里组织他们跑上山,“地上铺上塑料布连夜处理”。
结果这一住就是3天。 那几天,村民们白天下山看家,天黑了才上山。 他们不敢留在村子里。 张云鹏一直不敢睡觉,准备随时跑到更高的山上。 雨大的时候,他连前面的人都看不见,听到周围的声音他才安心一些。
沿河村庄、城镇都受到了干扰。 8月3日,霍伦河下游新安乡的村民也彻夜不眠。
李金勋,47岁,国家税务总局舒兰市税务局党委委员、副局长,2021年起担任新安乡桂家村第一书记。他告诉记者来自中国青年报、中青报记者了解到,每年汛期,村里都会制定防洪救灾应急预案,这是沿江村镇的习惯; 村干部成立小组,24小时待命,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天,霍伦河水位迅速上涨,李金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河堤上查看水情。 他记得,暴雨下,霍伦河的水位肉眼可见,一浪接一浪,有时一浪袭来,水位就上涨了几厘米。 后来的数据证明了他的判断:8月3日,霍伦河新安乡观测点水位足足上涨了1.5米。
当晚21时30分左右,该村低洼处积水已至脚踝。 他们要先转移住地势较低的村民。 连夜从桂家村小河东屯、八台屯转移130多人,历时两个多小时。 村干部带领部分村民几乎连夜守卫霍伦河。 李金勋说,大家一晚上都很担心,晚上又看不到水,所以要更加小心谨慎。
舒兰市防汛抗旱指挥部8月5日晚发布消息称,此次洪水情况下,舒兰市进行了两次预防性和紧急转移,共转移人员18916人。
过河
朱漆河的水流在三河村桥的左右两侧留下了一个缺口,损坏了全长约50米的桥。 桥边建的房子都被水浸湿了,大片的玉米被冲了下来。
8月4日,吉林省森林消防支队吉林市支队最先到达现场开展救援工作,但救援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该支队指挥中心专业技术干部李彬彬说,在前往三河村的路上,很多道路都很深,“皮卡车都无法通过”。 路的两边都是大片的玉米地。 看不到路。
好不容易到了三河村的断桥处,汹涌的水流直接拦住了他们。 在水位平静下来之前,很难进行真正的搜救。 救援队本想渡过竹崎河,但经过多方调查和判断,最终只能放弃。 队员们在断桥处待命,等待时机前往救援。
27岁的姚汉清成为一名渡江突击队员。 那天,他和另一位队友“并肩”行进,他一马当先。 在大雨冲刷的河床上很难找到真正安全的地方:水流湍急,河水浑浊,淤泥沙多,还有各种不明物体顺着水流下来,任何东西都可以在河床上找到。其中可能对救援人员构成致命威胁。 姚汉清手中握着一根1.5米左右的竹棍探路,一点点移动到了河对岸,但还是遇到了很多危险。
即使现在,这位年轻人在描述这次穿越时仍感到不寒而栗。 他说,水质情况非常复杂。 常常一脚踩到,直接陷进泥里。 当河水冲过来时,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瞬间掉进了河里。
最惊险的一次,是快到对岸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深的水坑。 “竹签从上面掉下来了”,他只能从旁边跳过去。 结果,一只脚刚落地,一股急流就将他从水中冲了出来。 在重心处,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断桥,以免被冲走。 “我当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我知道我不能放手,而且我穿着救生衣,我真的被冲走了,我可以漂浮起来等待队友来救我。 ” 他说。
32岁的高健从事森林消防工作已超过15年。 他记不清自己参加过多少次救援任务,但每次出任务,家人还是很担心。 他的家人远在河南南阳。 当他们在新闻上看到吉林发生洪水的消息后,立即打电话确认他的安全。 他不敢告诉他们自己的任务,因为他怕家人担心。 他说:“我们就是这么做的,老百姓看到我们就认识我们了。”
一路走来,团队收获了很多感恩和感动:获救的老人双手合十,不断地说着谢谢; 营地周围的人们自发给他们带来了水果和蔬菜。 救援队无论如何都拒绝收钱……
第二天,他们接到了营救被困人员的任务:三河村的几名农民和他们的牛一起被困在竹崎河上游。 当天,吉林省森林消防支队吉林市支队采用船只、架设绳索、双力系统等救援方式开展救援。 经过参与人员的密切配合,4名被困人员终于获救。 他们还用船只向三河村运送了百余件物资。
回家
据舒兰市抗洪抢险指挥部介绍,目前,本轮降雨已基本结束。 8月6日,舒兰市各水库、主要河流水位开始回落,并保持在安全运行水位。
连日来,外出避难的人们陆续回家。 国家税务总局舒兰市税务局组织青年突击队深入受影响村庄,帮助开展清淤、消毒工作。
老屋里的水排完后,儿媳妇曹国英把屋里一些被水损坏的物品扔掉了。 结果,郭玉英让儿子一起捡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徐海翔一家把屋子里被淹的东西全部收拾到院子里,又从仓库里拿出口粮清洗晾干。 他很苦恼,“我不知道我能回来多少。” 他指着记者算了算:一共种了两亩半玉米和两块稻田。 地势高还好,只是屋后花园和河套里种的稻子被破坏了。 往年水稻每亩能卖3000元。 铎源,这次大约有一半的土地被淹没了……
徐海翔的邻居陈艳依然不关心场上的情况。 她更担心接下来的口粮。 干燥。
8月6日,吉林市金融办、国家金融监督管理局吉林监管局印发《关于做好防洪救灾金融服务工作的通知》,组织全市金融系统行动抓紧做好汛期安全防范和金融服务工作。 截至目前,全市多家保险公司已进入受灾乡镇开展工作,已收到各类报告10起,预计损失超过2200万元。 农业保险核定受灾面积约26万亩,预计损失超过5280万元。 其中,舒兰市受灾面积约21.7万亩,损失超过4320万元。
8月7日,一批爱心物资送到三河村,包括衣服、矿泉水、口粮等。 那天,陈艳去村委会领取了40斤口粮和一箱矿泉水。 家乡发生灾难后,她也很痛心。 看着屋里屋外的狼藉,她的眼睛都红了几度,但她还是想尽快把屋子收拾干净,重新开食堂。 “生活还得继续,”她说。
本报 舒兰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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