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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改革难以推广在于“指挥棒”没变

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工学   大学   王树国   工科大学

2023-07-05 03:01:54 

高等教育改革推进困难

原因是“接力棒”没有变

“看看大学之外正在发生的新技术革命,远远超出了大学的想象。甚至有些企业对最新技术的投入、聚集的人才,以及创新的能力、速度、深度和广度。”研究和开发都超出了大学的范围。” 在西安交通大学西部科技创新港办公室,校长王树国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近年来他不止一次表达过这样的观点。 他说话清晰、雄辩。 他有紧迫感,不希望国内高校错过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机遇。

7月2日,西安交通大学2023级研究生毕业典礼上,突降大雨。 王树国在雨中发表讲话,党委书记卢建军在他身后默默地为他撑着伞。 网友感叹:“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秘书为校长撑伞”。 前一天的本科生毕业典礼上,王树国的即兴演讲也刷屏了。

7月2日,西安交通大学2023级研究生毕业典礼上,校长王书国冒雨致辞,党委书记卢建军在身后为他撑伞。图/受访者提供

王树国可能是该国任职时间最长的大学校长之一。 2002年,44岁的他回到母校哈尔滨工业大学,成为当时“C9联盟”最年轻的大学校长。 2014年起任西安交通大学校长。 同时,他也是国内知名的机器人专家。 在今年西安交通大学研究生毕业典礼上,王树国向毕业生们讲了三个字:新时代、新赛道、新征程。 他认为,传统的大学形式已经不再适应快速变化的社会,需要进一步推进产教融合、科教融合。

近日,他接受《中国新闻周刊》专访,聚焦“工程科学”、校企合作、高校综合改革等热门话题。 彼亦兼任中国工程教育专业认证协会会长。

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大学不应该孤军奋战

中国新闻周刊:您如何看待“工程科学”现象?其背后的症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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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国:“工程科学”现象与我们所处的历史发展阶段有关。改革开放后,中国大学一直处于追赶欧美的状态。 研究主要基于模仿和跟随。 而欧美的这个时期恰好是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完成之后。 工程在相关技术领域已经发展到了天花板,大学也开始寻求对工业技术背后内在规律的更深入探索,从而引发了“科学工程”的趋势。 但中国的发展历程与欧美不同。 我们几乎还没有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即将到来。 然后我们也效仿,然后就进入了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

近年来,全球涌现出许多新技术、新业态。 这时,实践就走到了理论的前沿。 社会对大学提出了最前沿的需求,但传统的大学形式已经无法适应这个快速变化的社会。 在“工程科学”的指导下,大学培养的工程人才更加注重论文的发表和工程背后的科学分析,但离现实越来越远,无法解决实际问题。 换句话说,大学和社会脱节了。

因此,我们的大学现在必须反思第四次工业革命已经到来的事实。 如果大学仍然自我欣赏、自我放纵,不跳出自己构建的小圈子,就会落后于社会的发展。

大学现在要做什么? 需要理论与实践结合开辟新赛道,工程教授需要更多地了解新技术的发展。 但同时,我们还要继续加强基础研究。 没有基础研究,就不可能有0-1的突破。 我认为“工程科学”和“科学工程”都有偏见。 大学,特别是以工科为主的大学的职责,应该结合问题和需求,不仅要探索物质世界最本质的规律,还要让理论和实践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解决实际问题。

中国新闻周刊:大学应该如何改革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道路?

王树国:主要有两个整合。 一是多学科融合。 当前的知识生产模式已经改变。 它不再以单一学科为基础,而是进入了跨学科研究的知识生产模式。 因此,整个课程体系需要完善。 重构以满足新时代的需求。 二是大学与社会深度融合,通过产教融合、科教融合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在融合中满足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

西安交通大学于2021年成立未来技术学院和现代产业学院。未来技术学院现设立人工智能、储能科学与工程、智能制造工程、医学工程四个专业方向。 这是我国工程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试点。 完成基础课程后,本科生将进入实战阶段,真刀真枪地磨练技艺。 整个课程体系重构后,对很多传统课程进行了改造,设立了项目课程。 这称为项目牵引力。 四年来,学生们都是边做边学。

课程体系重组后,也给教师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以前,老师打好基础后,每年重复一门课程是很容易的。 现在不仅要和其他老师合作,​​还要参与一个实际项目。 对于老师来说,这个项目也是新的。 他和同学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创新。

我们也希望这种重构能够形成一个引导,让教师知道停留在原有框架内的知识体系已经不再适合未来的发展需要,而是需要结合实际。 事实上,这也在倒逼师资队伍进行一次重组,而师资队伍对于改革是非常关键的。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有老师表示,中国学生在进入大学之前,从小学到高中都熟悉应试教育,这与项目式的自主学习模式完全不同。 因此,很多同学接触到项目制课程时都会感到很不适应。 事实上,这不是大学能够解决的问题。 它指的是中国整个教育体系和理念,是一个土壤问题。 那么,在改革土壤相对缺乏的情况下,改革如何继续推进呢?

王树国:我们还处在一个过渡阶段。 其实,高等教育本身就是一根接力棒,初高中会跟随你走向高等教育的方向。 目前一个很大的局限性就是高考是否仍然按分,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教育公平问题。 但我们成立未来科技学院,是为了在初高中没有彻底转型的情况下形成一个指导方针:只有成绩是不够的。 未来想要进入一所好的大学,学生不仅要有考试成绩,还要有创新能力。 因此,我们绝不会因为学生无法适应而降低标准。 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改革,培养更好适应社会发展需要的面向未来的人才。

中国新闻周刊:这种项目驱动的培养模式会成为未来工程人才培养的主流模式吗?

王书国:我觉得这个模式对于工程人才的培养非常有利。 美国有一所奥林理工学院,这是一所非常年轻的学校。 它成立于1997年,其成功之处之一是采用了基于项目牵引的人才培养模式。 与传统的欧洲学校相比,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产教融合更进一步。 根据每个学生的兴趣并结合实际需求,学院在招生之初就会联合企业为学生设立项目。 围绕该项目,将产生完整的课程体系。 这是一种完全个性化的训练方法。 这种学习是主动的。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学习这些知识,也知道这些知识将来可能会用到哪个领域。

奥林理工学院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完全跟上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步伐。 为学生选择的项目并不是随机选择的,而是在未来可能开辟的新轨道上进行的。 虽然我认为奥海理工学院的想法值得借鉴,但必须考虑到它背后有奥海基金会的支持,背后有巨额资金。 奥林匹亚理工学院正在建设一所小而美的精英学校,每个学生的培训费用达数百万美元,所以我们不可能完全复制它的模式。

奥林匹亚理工学院在招生时会问两个问题:“你想改变世界吗?” “你想用什么方式改变世界?” 二是看学生对什么感兴趣,对未来是否有想象力。 这些都与创新思维有关。

王树国校长在西安交通大学2023届研究生毕业典礼上致辞。图/受访者提供

校企合作,大学应更加积极主动

中国新闻周刊:您多次提到切入新赛道的重要性。 我们如何才能认识到什么是新赛道? 以储能科学与工程为例,西安交通大学早在2019年就申报了该专业,并于2020年获得国家批准,成为全国首个储能专业。 你觉得怎么样?

王树国:我当时就提出设立储能专业,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一方面,我长期关注能量场。 未来,分布式能源是发展趋势。 必须解决风能和新能源出力不稳定的问题。 深海储能也是一个可能的出路。 因此,储能将是人类发展的重点。 不是过去的话题了。 刚来到西安交通大学后,我发现不仅能源学科很强,而且电力传输等与能源相关的学科也很基础。

另一方面,我对国家层面的“五年规划”进行了深入研究,经常到国家发改委、国家能源局与他们进行座谈。 所以,我们一提出设立储能专业的想法,就得到了国家发改委的认可和支持,所以我就敢去申请。 事实上,在专业获批之前,国家发改委就已批准我们建设“国家储能技术产教融合创新平台(中心)”,这说明储能确实是国家的一条新赛道。未来能源产业规划。 第一次从大二招收学生,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

所以,对于新赛道,首先你必须能够提前看到,不能等到政府发文了才醒悟; 第二,你必须适应政府未来的规划,否则,即使你是对的,政府也不会启动相关计划,单打独斗是不够的,因为一个赛道的发展需要多个部门的协同作战。

中国新闻周刊:从长远来看,为了跟上时代的需要,未来高校新增的工科专业是否必须有更强的跨界性? 因为储能是一个典型的交叉学科领域,交叉性很强。

王树国:并不是说跨界越多越好。 跨界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而不是一个目标。 不要为了穿越而穿越,穿越也不会立刻产生结果。 艰难的穿越是没有价值的。 现在很多学校都走上了歧途。 看来,不将这两个主题结合起来并不时尚。 这是错误的。 交叉背后的本质是需求驱动、问题导向,所以在一些学科的发展方向上,可能是单兵突破。 对于新成立的工科专业来说,如果未来有更广阔的应用场景,一定不能锁定在一个狭小的市场。

中国新闻周刊:您提到高校改革需要产教融合。 关于这一点,双师制是无法回避的,企业导师如今已经成为很多大学工科系的标配。 然而,在联合培训的现实中,企业导师往往沦为形式。 您认为,如果大学与社会进一步融合,企业导师在校企合作中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

王树国:企业导师要做的就是给学生提供一个真实的需求,让学生根据真实的需求提出新的问题。 与高校老师不同,企业看的是全局、整个行业,而不是单一技术,所以他们也可以提出跨学科的问题。 学生围绕这个问题进行工作,他们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但学校必须为失败提供容错空间。 在这种实战状态下,他们会很快成熟起来。 现在很多高校对双师制存在误解,认为课堂上一定要看到企业导师出现,而企业导师又很忙。 这个过程中存在着矛盾。 事实上,没有必要。 在帮助学生提高问题解决能力的整个过程中,高校教师自身积累了经验,并逐渐将这些经验凝练成相对成熟的培训方案。

大疆是怎么来的? 我是把香港科技大学教授李泽湘聘请到深圳的。 当时,哈尔滨工业大学正在深圳建设研究生院。 我给他招了10个学生,他做的第一个项目是DJI原型无人机。 李泽湘不仅是学生的教授导师,也是学生的商业导师,因为他非常熟悉商业运作。 我陆续给他培养了100个研究生。 后来李泽湘告诉我,这100名研究生中孵化出了50家“独角兽”公司(单个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初创公司)。 大学需要这样的老师。 。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学和企业“不动”。

中国新闻周刊:为什么他们彼此“不动”? 产教融合面临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王树国:最核心的障碍是理念没有改变。 很多企业特别是一些国有企业产教融合意识不强。 其实,产教融合是双向的,必须把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 现在社会上一批新兴企业已经意识到,未来的生存之道不是老赛道,而是新的产业形态。 他们对新技术、新人才有着强烈的渴望,与高校合作的积极性也很高。 对于煤炭、石油等传统资源型行业,相关企业可能仍满足于靠原材料赚钱。 但最近,很多国企也开始行动了,因为中央对企业投入研发提出了要求。

其实我觉得在学校和企业之间,大学的责任更大,我们应该更积极主动。 不要习惯于等待公司找到他们。 大学需要转变观念,打开围墙生活网资讯,主动融入社会。 教育主管部门也应该主动出台一些有利于产教融合的政策。 这是一个系统性问题,不是挂更多品牌、增加一些平台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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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综合”学校的时代已经结束

中国新闻周刊:近年来,不少高校都在对传统课程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进行改革,但这些改革往往只形成局部小气候,很难向全社会推广。 您认为原因是什么? 从大学管理者的角度来看,内部改革面临哪些挑战?

王树国:改革从试点推向全社会的根本困难在于全社会评价的“接力棒”还没有到位。 推动。 这里所说的“指挥棒”主要是指政府部门的指挥棒。 比如,大学的评价取决于“双一流”建设、学科评价等指标。

还有一个接力棒来自于市场,大学对市场的反应相对较慢。 市场指挥棒对大学的影响往往滞后于政府指挥棒。 因此,在改革阶段,政府应该思考如何主动把市场需求变成规则的接力棒。 目前,政府在这方面的积极性还有待提高。

既然“接力棒”没有变,高校就没有改革的自主权,所以关键是政府给一些改革的空间。 比如,产教融合是交叉学科,但一旦进行学科评估,都是按照原来的老学科来做,而新的交叉学科并不纳入教育部专业目录。 教师付出了很多心血,但如果不能进入评价体系,教师就会失去动力,团队建设不了,连专业都没有。 如何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中国新闻周刊:您希望在政策上给予改革什么样的空间?

王书国:党的二十大结束后,教育部部长怀进鹏召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我在会上讨论了我的建议。 我说过,中国高等教育的改革涉及全身,不可能一蹴而就。 新旧制度之间需要有一个过渡。 理想的做法是,教育部首先选择一批有改革思路、改革方案、改革能力、改革愿望的一流大学,让其带头行动,进行全面改革。

和当年的深圳一样,政府在全国“画了几个圈”,让这些高校突破旧体制的条条框框,摸着石头过河。 未来的新大学形态应该是什么样子? 尽快推出几款车型,看看5年后能不能做到。 大学的创造力是无限的。 如果少一些约束,给学校自主权,学校一定会自由去做,主动与行业融合,因为它看到的是未来的趋势。

事实上,改革最大的挑战是观念的转变:政府观念、大学观念、教师观念、企业观念。 政府首先要进行观念转变,然后高校才谈学科交叉、产教融合。 首先要打通不同政府部门之间的合作。 观念的转变可以由规则来引导。 从这个角度来看,政策的及时跟进和政府对高校改革的支持极为重要。 政府出台一项新政策,往往可以解决改革中的一些问题。

中国新闻周刊:这次改革之后,一些传统的大学评价体系会被打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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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国:现在高校不应该沉迷于各种排行榜。 教育是一件长期的事情,不能急功近利。 高等学校每五年对科学、技术、文学、医学四大领域进行评估。 是第四次工业革命背景下的办学理念。 二是提出“跑五”计划。 每个学科都要反思谁是学科领域最先进、最领先的前五名,有没有你。 即使你没有领先,你也可以跟上。 这种评价体系引导大学教师做实事,而不是争项目、争经费、争名誉。

中国新闻周刊:近年来,在传统评价的引导下,中国大学的同质化现象越来越严重。 大学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许多人提出建设世界一流综合性大学。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西安交通大学这样一所以工科为主导学科的大学来说,应该如何明确自己的定位,找到一条更适合差异化竞争的路径?

王树国:过去,由于时代的限制,很多大学都被潮流所拥抱,但我认为“大而全”学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尤其是工科院校。 我不同意“越建越大”。 。 大学真正想做的是共享社会资源,这一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比如奥林匹亚理工学院就特别注重人文社会科学的培养,依托附近人文学校的资源。

真正衡量一所学校好坏,一是看它对自然科学和社会做出了哪些实质性贡献;二是看它对自然科学和社会做出了哪些实质性贡献; 二是培养了哪些优秀人才。 现在大学追求“大而全”。 这是政府主导的问题,因为大学规模越大,学科越多,学科评估的基础就越大,被评估的概率就越高。 在我看来,一所学校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 中国有3000多所高等院校。 如果每所大学都能在某一领域有所作为,中国就不缺人才。 所以我们要差异化竞争,每个学校都要有自己的特色。

中国新闻周刊:对于工科教师来说,怎样才能真正解决“交论文、难出厂”的问题? 请您结合工程学科的特点谈谈工程应该有什么样的评价体系?

王书国:工程评价体系也需要重构。 工科教师要“以功论英雄”,评价方式要多元化。 有利,学校应该支持。 每个赛道都会有不同的考虑标准。 比如科学研究取决于基础理论研究成果,成果转化更多取决于实际经济效益。 教学与科研并重,可以检验教师的道德修养水平和基础知识体系结构。 总之,仅以论文数来评价教师的创新能力过于原始。

早在十多年前,当我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时,我就开辟了一条新的赛道。 为了鼓励教师做好成果转化工作,我设计了一系列关于成果转化与应用的新职称。 如果转型做得好,可以评价高级职称。 当然,也不能太偏颇。 毕竟大学不是企业,所以我建议老师们把自己的技术转移到市场后,赶紧撤回。 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转型成为一名真正的科技企业家。 总之,大学和产业应该联通,而不是封锁。 。

中国新闻周刊:您能总结一下适应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大学新形态是什么样的吗?

王书国:首先,大学要不断地将最新的知识融入到实践中,然后去实践。 这是一个实践-理论-再实践-理论的迭代过程。 我国现有一级学科110多个。 经过迭代和一段快速变化和动荡的时期,许多旧的学科将被推翻。 知识体系重构后,将重新进入新的稳定状态,足以支撑下个世纪的发展。

到时候认知智能、6G通信可能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大数据、人工智能已经成为一级学科。 我初步估计这个过程可能要到本世纪中叶,现在正处于一个过渡阶段。 因此,这几十年是变革的关键时期。 如果我们跟不上这个阶段,就无法进入下一个阶段。

其次,大学的办学形式也发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大学和社会更需要解决社会发展的共性问题。 未来,大学的知识垄断将不再存在,唯一能有优势的就是它的知识广度。 这个特点对于新技术革命尤为重要,因为未来的发展追求的是系统思维。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学是不可替代的。 产教融合、科教融合正在推动大学的重组,这正是中国大学当前发展需要关注和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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